不多时,宁儿又回来了,道:“殿下,房相回去了。”
李承乾看了看夜色,又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戌时。”
“父皇忧心国事,与房相商谈到这么晚。”
李丽质拿着一叠纸张而来道:“皇兄,这是她们的作业。”
李承乾点头道:“洗漱一番早点休息吧。”
今天的作业是让弟弟妹妹写一篇葫芦娃故事的听后感,起初讲这个故事的目的也是希望弟弟妹妹也能像天赋异禀的葫芦娃兄弟一样,用各自的本领团结起来。
即便是再大的困难,再艰难的情形只要能团结一心,困难也能够被克服。
孩子们都是单纯的,他们只觉得自己想做二娃,或者是三娃,四娃,还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所以他们所写的这些文章大体上都是一些这样的内容。
看完之后,气馁坐下,有时候不指望弟弟妹妹能够成才,懂事一些也好。
从爷爷那辈开始,平定天下,到了父皇手中治理天下,那么李家历经三代人,要是没一个有出息的,又该如何是好?
心中宽慰自己,李承乾叹息着,可能他们还小还有,天赋还没发掘出来,等她们到了丽质这个年纪,再抓紧应该也不迟吧?
翌日,晨练之后,李承乾来到中书省,这里已开始忙碌。
随着休沐时节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在这里忙碌的官吏也越来越少。
今天来这里的官吏比往日更少了。
中书省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小凳子,便是太子殿下的座位。
李承乾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所及忙碌的几人正在核对卷宗,房相还没来。
也不知道昨晚父皇与房相都说了什么,今天竟然还没到中书省。
舅舅还在与一旁的文吏说着话。
李承乾招手叫来一个较为清闲的文官,此人名叫岑文本,是现在的中书省侍郎。
“殿下有何安排?”为不打扰他人工作,李承乾讲话的声音很低,道:“孤之前说让司农司的人多去泾阳看看,他们去了没有。”
岑文本回道:“去过了。”
李承乾又道:“那为何一直不见回禀?”
岑文本想了片刻又道:“如今朝中休沐。”
“大家也难得休息。”
李承乾稍稍点头。
见殿下没有其他吩咐了,岑文本正要转身离开。
李承乾又道:“岑侍郎?”
岑文本又转回身,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李承乾感慨道:“岑侍郎也辛苦,孤想着能否让司农寺安排一两个人,留在泾阳,指导一下泾阳耕种?”
“嗯,臣会安排的。”
“赶在来年春耕之前?孤还想让他们将培育作物的相关经验都写下来。”
稍一思量,岑文本点头道:“臣这就去安排。”
李承乾点头道:“有劳了。”
自从太子殿下参与朝政,先是对礼部与鸿胪寺提出了要求,现在又对司农寺提出要求。
倒也是简单地吩咐而已。
等岑文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见有人朝着这里走来。
来人是门下省的褚遂良,他低声问道:“太子殿下与你说什么了?”
岑文本执笔一边书写着道:“没什么,只是问一些寻常事。”
到底是东宫的储君,储君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是值得关注的。
对褚遂良这种带有投机讨好意味的人,岑文本并不想与这种人为伍,更希望太子也不要与这种人为伍,哪怕褚遂良这人行书造诣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