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似乎在看远处的某一座城池:“天下间,唯有官渡城保持了中立的状态啊。”
如今天下动荡,天下一共有四股势力,两大两小。
大者为刘汉、曹汉,而小的则是荆州刘表以及幽州公孙瓒/刘虞,等到幽州决出胜负,这天下的划分便有了轮廓了。
除却比较明显的幽州和荆州外,刘汉和曹汉的地盘划分大致以官渡城为界限,官渡城以西则是刘汉的辖地,官渡城以东则是曹汉的辖地。
无论是长安的刘玄德还是琅琊的曹孟德,都不敢轻易的得罪官渡城的那位。
所以两汉也就以这官渡城为划分了。
黄忠回过头看了一眼这动荡的天下,轻声说道:“文长,我准备前往长安城,投靠刘玄德,匡扶汉室。”
他的眼睛中充斥着失望,这个时候的黄忠尚且年轻,心中还有无数的斗志。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大汉支离破碎,看着这天下黎民之苦,他无法容忍自己继续在这荆州城平庸的活着。
黄忠看向身旁的魏延:“文长可要与我同去?”
魏延顿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有此意!”
“但与兄长同去!”
“且说这天下英雄,如同过江之鲫,历数天下,到底有谁能够当的上这英雄两个字?”
“啪——”
说书人将手中的惊堂木骤然拍下,轻轻的抚摸着胡子,脸颊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
“说起这天下英雄,如今无外乎是这几个人。”
“其一,长安城内坐镇,天下英雄怯声,危难之时扶幼帝,一身忠诚赤骨难言。昔日织鞋贩履,如今端坐高堂,正所谓皇亲国戚怎能落于民间,龙子血脉终究大放光芒。”
“这说的正如今在长安城内做那辅国摄政贤王的刘皇叔。”
“刘皇叔名备字玄德,少时家贫,流落民间,如同这龙游浅滩,与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为了过活,只能够织鞋贩履为生,后拜大儒卢植为师,与这安国王、魏王相交莫逆。”
“就在那奸佞十常侍作乱的时候,天子定睛一看,却发现此子身上颇有神异。晚上做梦便梦见高祖皇帝站在一高山之上,与天子言:白日之子,为我后人,乃为大汉贤王耶!汝还不速速将其认祖归宗?”
“等到了第二日,天子一查,这才发现,此人果然是天潢贵胄,汉室宗亲,当即召见恢复了他的身份。”
“而后崩殂之前,更是令皇叔为辅国大臣。”
“等到了先皇崩殂的时候,更是令其监国。”
中间这一段,这说书人含含糊糊的就说了过去,没有评价两汉到底谁真谁假。
毕竟只是混口饭吃,不至于拿着自己的命去赌一把。
底下倒是有人嘲笑的说道:“哈哈哈哈哈,罗先生怎么不敢说这先皇是如何令皇叔监国的?”
台上罗先生只是嘿嘿一笑,双手拱了拱,也没有解释,便继续说道。
“这其二么?琅琊先声我为王,五子良将杀敌忙,鹰视狼顾枭雄相,看遍天下诸强,且问一声,谁人敢称王?”
“这说的,便是青州境内琅琊郡,做那天子辅国之臣的魏王曹孟德。”
“魏王者,少年在这长安城内为长安都尉,昔年曾经仗杀权贵子弟,仅仅只是为了让长安城变得有秩序。”
“先皇驾崩之后,曹公奉迎天子刘协于琅琊。”
“这其三、其四么,便是幽州境内的公孙瓒,以及这荆州境内的刘表了。”
“这公孙瓒与刘表咱们暂且不说,二者一个在边疆与蛮夷争斗,看似颇有气象,实则已然失了先机,至于这荆州的刘表?”
这罗先生说到此处哈哈大笑起来:“荆州的刘表,昔年曾经也算是半个英雄,曾经为大汉江山的稳固,在初平年间曾经力战江东孙氏,带甲十万而战,一战成名。”
“可是后来,这刘荆州已经是没有了雄心壮志,只想要在这荆州城内养老啊。”
“算不得英雄,算不得英雄。”
最后,这罗先生只是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口中轻轻吟诵道:“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这世上的人才遍地,但唯有这长安城内的刘皇叔,以及这琅琊城内的曹丞相才算是真英雄啊!”
这一番话一出,顿时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可。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一旁听着这说书人讲书的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叹了口气,二人身旁的一个童子听到他们的叹气十分好奇的问道:“两位叹什么气?”
魏延和黄忠本是听到这汉室江山倾颓,分裂成了两个,便叹了口气以抒发自己心中的愁苦,此时听到这小童子这般问,当即开口道:“汉室江山倾颓,有逆贼作乱,天下群雄割裂,如何能够不叹气呢?”
黄忠倒是拍了拍魏延的肩膀:“文长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此去北上不就是为了投靠刘皇叔,匡扶汉室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