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置诸王,哀家说了不算,天子也说了不算。”
她闭上眼睛:“唯有汉法说了算。”
“哪怕是你,也无法更改这些事情。”
“天下人自有天下人的傲骨!”
说完之后,吕雉便坐在那里,缓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刘盈站在那里,脸上阴沉,这是他的脸颊上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扭头就走。
既然劝不动母亲,那么他便去找一个能够劝得动母亲的人!
朝堂上有陈氏!陈氏可诛太后!
朝堂上还有周勃等人!
并非没有人站在他这个天子的身后!
看着刘盈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吕雉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沉默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唉――”
“盈儿啊――”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也十分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的儿子如今会去做什么。
大牢中
哪怕是被擒拿的逆贼,刘长等人此时享受的环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到的。
他看着一旁依旧正常吃喝,甚至脸上没有一点点担忧的刘肥,脸上带着困惑:“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刘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我说你啊,就是喜欢瞎操心。”
“有咱们那位陛下在,谁还能够杀了你我?”
“吕雉想要动我们,也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和自己的儿子翻脸!”
月光照在刘肥的脸上,倒映着狰狞的影子。
镇国王府
陈彼、陈居两人坐在一起,脸上都带着些许惆怅的神色。
一旁的陈辟、陈秋、陈拓三人乖巧的坐在两人身旁,陈拓倒是知道这两位长辈在忧愁什么,他脑子里一想到那个人的影子,自己也是身上一抖。
那个人给他的心理阴影有点太大了。
“咳咳――”
韩信坐在一旁,轻咳一声,他看着陈居轻声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么?不如说与信听一听,说不得信能够帮王爷解决呢?”
陈居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忧愁过的人此时忧愁的要命。
他看向不知情况的韩信,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股忧愁再次涌上心头,再次重重的长叹一声。
“唉――”
韩信有些手足无措了,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让这位这么为难?
陈彼倒是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韩兄,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为难,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法解决。”
他捂着额头说道:“我有一位叔公要来长安城,父亲是因为这个事情在担忧。”
叔公?
韩信更加不解了:“是因为害怕这位叔公卷进这场纷争当中么?”
“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陈彼摇了摇头:“并不是。”
他为韩信解释道:“虽然我称呼他为叔公,但是他其实比我还要小很多,如今方才加冠的年纪,只是因为当年四叔那一脉生育都是较晚,所以辈分就在那边了。”
陈彼再次叹气说道:“我这位叔公一直没有定下心来,性格上也有些一言难尽。”
“他性格顽劣,族中的子弟多数受他挑逗。”
“此次他送信说要来长安城,家父便担心起来,怕他在路途中遇到什么、也害怕他到了长安城之后闯出什么滔天大祸。”
韩信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原来不过如此。
他笑着说道:“陈叔父、陈兄何必担心这件事情?”
“难道长安城内还有人那么不长眼,敢触陈氏的霉头么?”
韩信的声音平和:“更何况,能够在外行走的陈氏子弟,即便是性情有些顽劣,也不会坏到什么程度。”
“这一点,我对陈氏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