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崇祯看向孔胤植。
“臣在。”
崇祯指着他手里的信:“你说这封信和信中内容都是诬陷?”
“是,臣从未写过这封信,更不知道此信从何而来,请陛下明察。”孔胤植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既有被诬陷的愤怒,也有对崇祯的恳请,另外还夹杂着一些说真话的底气。
“范阁老,”崇祯看向内阁首辅范景文:“你们说这封信是出自衍圣公之手,而衍圣公却说不是他所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崇祯为什么要拉内阁下水?
为的就是现在。
如果把衍圣公当做罪犯,若想在朝堂上给衍圣公定罪,需要什么?
需要一个原告。
有了原告,衍圣公才能成为被告。
如果没有原告,衍圣公就算犯了再大的罪也不会被定罪。
现在被拉下水的范景文就是原告。
他负责起诉衍圣公,并与之质证。
“回陛下,臣有几句话想问一问衍圣公。”范景文不情愿地说道。
“范阁老请便。”崇祯点头同意。
“衍圣公!”范景文看向孔胤植。
“范阁老!”孔胤植用同样的目光看向范景文。
“你说这封信是伪造的?”
“没错!”
“你觉得是何人伪造?伪造信函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向陛下喊冤了。”孔胤植没好气的回答。
范景文点了下头继续问:“我朝十七年建奴兵临曲阜,城中守军不战而降。衍圣公府遭遇洗劫,损失了数百万两银子,对不对?”
“等等,”孔胤植伸手纠正道:“对方的身份始终是个谜,可能是建奴也可能是流贼。可惜朝廷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那些钱也没追回来。”
“这件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信的事搞明白。”
“也对,你继续。”
“好!”范景文点头:“巧合的是,写这封信的人说愿意资助建奴两百万两银子,只不过需要建奴亲自去取。”
“更巧合的事,时任曲阜守备何顺声称接到了命令是不战而降,所以才打开城门放建奴入城。”
“于是乎,衍圣公府遭到洗劫,丢失了数百万两银子。”
“范阁老想说什么?”孔胤植打断了范景文的话:“你是想说我通过这种方式资助建奴银子吗?”
“我只是在阐述事情的经过。”
孔胤植义正言辞道:“衍圣公府确实遭到了洗劫,也丢失了数百万两银子,这件事大明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知道。栽赃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才故意写了这样一封信。”
“诸位,我孔胤植身为大明朝的衍圣公,岂能向建奴称臣?又岂会资助建奴百万两银子?”
“说句惭愧地话,我自己都舍不得花的钱,怎么会送给建奴呢?”
“这太不合理了,对不对?”
这番话引起一片哄笑。
俗话说真诚是必杀技。
衍圣公的话虽然看似好笑,但十分在理。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