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又是如此!”
“又是棋差一招!?”
诸葛亮坐在马上,随着刘备狼狈逃窜,心中如刀绞一般!
“我火烧新野,他却声东击西直袭敌后,差点将我和主公俘虏!”
“我要撤兵往樊城,他已陈兵在彼,截断去路!”
“我先期将刘琦安置在江夏,为的就是今日的依仗。我派云长来江夏夺权,却没想到他不但已经夺了刘琦的兵权,甚至连刘琦的脑袋都被他摘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我屡屡失策,却又总是棋差一招!
诸葛亮只觉胸口堵得令他喘不过气来,似乎要将他闷的窒息一般。
曹操征吕布,斗袁术,伐袁绍!
所有的行兵之计,我都一一分析过,也不过如此而已!
为何到了荆州,他忽然谋略无双,字字机先了?
“难道……”
孔明一阵眩晕。
他隐隐觉得,曹营之中,似乎有一位谋定天下的顶级谋士,在于他隔空对智,针锋相对!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江夏西北山脚下的土路上,几匹战马费力前行,马蹄落地之处,都溅起一阵烟尘。
这些人一个个盔歪甲斜,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军师。”
刘备勒马停住,等着诸葛亮从后面赶来。
“咱们下一步,又该落往何处?如今荆州尽在曹贼掌握之中,唉……”
刘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目光落在面前的大山上:“真恨不得从此隐遁山林,再也不出尘世了……”
刘备态度消极,此刻已经全无斗志。
万余精锐,半世的经营,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到,已经损失殆尽,如今跟随他的,只有这寥寥可数的十几匹战马。
赵云提马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但看到孔明,又咽了回去,紧握龙胆亮银枪,一声不吭的站在刘备身后丈余之地。
“主公,何必如此消沉?”
“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你祖上刘邦也曾数败于项羽,然而九里山一战,灭尽项氏精锐,逼迫项羽自杀,从此建下这八百年大汉。”
“如今国祚垂危,主公万万不可因此而废弃志向,让天下忠义之士失望。”
张飞下马,从马鞍上解下水壶猛灌了几口,粗声问道:“军师,别说些没用的了!你倒是给俺们指一条明路,如今咱们该往哪里避难?”
孔明衣袖轻轻一挥,用羽扇遥指西北方向:“再往樊城!”
樊城?
樊城身在江夏和襄阳之间,如今襄阳和江夏尽皆落在曹操之手!
那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军师……”
刘备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皆是疲惫。
“主公放心,咱们从新野投樊城的时候,樊城之路已经被曹操截断。他必然认为我们往江夏来,会落在蔡瑁张允的手里。”
“所以樊城那一条路,反而会通畅无阻了!”
张飞圆睁环眼,依旧精神抖擞:“军师,咱们往樊城,那不就等于钻进了曹贼张开的口袋么?你可别害俺了!”
刘备急忙叱道:“三弟!军师自有妙算,你休要无礼!”
刘备此时方寸已乱,只觉身如浮萍,只有随风而往,丝毫不能由己,只能依靠孔明在旁,给他支招定计了。
诸葛亮尴尬的笑道:“翼德放心,这次去樊城,不但安如泰山,而且还能寻到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