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似乎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快步到桌前再次拿起斥候的折报,低头细读,半晌之后,皱眉说道:“不对啊!我看折报上说,火烧新野是出自诸葛亮之手,夏侯渊千里追袭,陪伴刘备的也只是诸葛亮和刘备……”
“刘备的首席军师,不是顾泽的么?”
鲁肃也恍然大悟,面色失惊:“主公心细如发,我竟没有留意!”
“曹军压境,生死存亡之际,顾泽怎会不陪伴刘备左右?”
“简直匪夷所思!”
江东氏族如张昭、顾雍等,虽然狂悖,从来不把荆州放在眼里,可对顾泽却不敢失敬。
得罪顾泽的下场,小到车胄、大刀袁绍,从来没有逃过被杀的命运。而且据说,原先的江东之主小霸王孙伯符,似乎其突然暴毙也和顾泽有着某种关系……
张昭等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往前向孙权拱手道:“顾泽若在新野坐镇,刘备未必会如此的狼狈,莫非此时顾泽,已经不在军中?”
孙权连连摇头:“不可能!这如何可能呢?当此危情时刻,若我是刘备,断然不会放顾泽这种能逆天改命,临危化险的绝世奇才去谋别的事情。”
顾雍笑道:“新野弹丸之地,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这个时候顾泽不在新野,不随刘备,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或许顾泽已经不再追随刘备!”
顾泽不过是玩笑之言,但此言一出,孙权和鲁肃尽皆震惊,孙权手里的折报抖落在地上。
“不再追随刘备?”
孙权的呼吸为之一窒!
鲁肃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似乎并非绝无这种可能:“顾泽与刘备识于危时,辅佐刘备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弃刘备而走?”
孙权也点头:“顾泽随刘备经略中原,所遇到的险阻苦境,比之现在要凶险的多。如今新野虽然在曹操南下的最前沿,但他退可据守樊城,还能通过孔明与荆州氏族的关系,退入荆州,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独自畏惧凶险而离开刘备……”
步骘毫不在意,泰然笑道:“主公多虑了,刘备既然已经败亡,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哪里还顾得上谁是主公,谁是臣子?咱们只管经营好江东便好。”
孙权长叹一声,缓步走出殿门,站在大殿外,望着浩瀚天空,风云纵横。
“孤宁可日奉千金,养顾泽于舍下,只图他不为他人效力!”
……
就在曹老板攻占新野之时,江东水军,经过数日的试探之后,终于开始了征途!
十里江面,巨船如蚁,密密压压,浩浩荡荡!
周瑜亲自统领三军,精锐尽出,此番征伐江夏,必要一举攻下!
“大都督,咱们此番出征,可算好事多磨!”
吕蒙一身白甲,腰悬宝剑,站在周瑜身侧,迎着猎猎江风,也是一腔自信!
“经过数次的试探进攻,只怕江夏之敌早已麻木,对我们的江上演戏放松了警惕,殊不知这次大都督已经是狮子搏兔,用尽全力了。”
“我江东水军,本就比之江夏荆州的水军更为精良,这番出征,绝无不胜之理!”
黄盖的须眉皆已花白,但身体依然硬朗,声音犹如铁石:“大都督太也小心了,江夏之兵,在刘琦的统御之下,可说的上是将熊熊一窝!”
“就刘琦那德性,我只需两万水军,必能攻克江夏,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韩当、程普等老将,也觉得周瑜此举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江东的八万水军,尽数在此,攻下江夏,也不足为奇。
周瑜目光盯着前方,笑而不语,似乎天地乾坤,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吕蒙微微笑着向众多老将说道:“公瑾这次攻打江夏,非是为了歼其兵,居其地,而是为了掳掠他们的粮草。若是形成焦灼的战事,或者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城池的话,都会使得对方警觉,从而将粮草转移或者销毁,则大都督此次出征也便失去了意义。”
韩当奋然说道:“咱们就驻守江夏,等着曹操前来决一死战,又能如何!难道荆州他曹操取的,我江东便取不得呢!”
周瑜哈哈大笑,转头看着众将说道:“我军水师,利在水战,若在江夏和曹操决决一雌雄,乃是以我之短,对敌之长也,此非智者所为。”
“我今夺江夏之粮,然后退守江东,只在江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