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猿的两只眼睛在昏黑的夜色里放着光华,犹如荒郊深谷中的悍狼。
话语之中,也带着几分不屑和嘲笑。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恍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议论了好几个时辰
这时候天色已晚,头顶的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消失不见,一轮弯月斜挂在树梢。
是毛月,朦朦胧胧散发着微弱的光,给人一种压抑而又诡异的感觉。
水镜看了一眼魁猿,低声叱道:“我们议事,哪里有你插话的份?不知尊卑,就当掌嘴!”
魁猿被主人一阵数落,低头嘿嘿笑了两声,转入水镜的身后,不再言语。
黄承彦也恢复了冷静,双手在石桌上摸了一阵,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已经完全凉透了的茶水:“依信中所说,曹丞相对咱们荆州氏族已经失去了信任,只不过是看在庞统出自荆州,对咱们暂时手下留情而已……”
蒯越双手扶着石桌,似乎整个身子已经没有了力气,轻声叹道:“手下留情?顾泽一旦开了杀戒,怎么会手下留情?”
“只怕后面有更狠的毒招等着咱们!”
庞德公肥胖的身躯微微一震,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差点跌倒,急忙抄起身边的拐棍,当做第三条腿稳住身形:“顾泽是在等,等着借助曹丞相的屠刀来杀我们! ”
黑夜之中他的双目晶莹,充满了恐怖,声音也变的嘶哑:“一个多月前,他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是再暗中这样杀死了蔡瑁张允!”
“一定是他!!”
虽然蔡瑁张允的死一直是个谜,但所有人都不相信堂堂的水军大都督,会因为一封莫须有的信,一个莫须有的通敌罪名被轻易的斩杀灭族。
尤其风声鹤唳的荆州氏族们,他们更坚信要杀蔡瑁张允的不是曹丞相,而是潜藏在暗处的顾泽!
而现在!
顾泽已经浮出,作为曹营的首席军师,天策上将军,与荆州氏族展开了正面的博弈!
这时候,两名小童提着马灯来到亭上,将一盏油灯放在石桌的中心,然后转身离去。
水镜先生眯缝着双眼,看着油灯上随着微风跳跃不断的火焰,面色异常的严峻。
“按照曹丞相多疑猜忌的性格,若是他认定了一个人有反心,绝不会费心去防,而是必除之而后快!”
“而荆州作为赤壁的大后方,两军鏖战之际,关乎八十万曹军的生死!”
蒯越抬头,目光闪动:“可是曹丞相却赦免了我们的死罪!”
当初征粮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哭穷,作出倾家荡产的模样。
这时候又挖出这么多的粮草,即便是假托在荆州百姓的头上,但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知道,出了他们这些垄断荆州的氏族,谁能有那么深厚的存储?
何况如果曹丞相想杀一个人了,又何须光明正大的去准备证据?
“杀你?”
“只因为我不想让你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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