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回来?”
晚上十点多,曲卓回到渣甸山别墅,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曲久勷瞬间精神了。
“吓我一跳。大晚上不睡觉,装鬼呢?”曲卓脸上半点被吓到的模样都没有。
曲久勷懒得废话,直奔主题:“你认识中文大学的马校长?”
“不认识。”曲卓仿佛压根不知道马校长是谁。
“诶,你晚上刚跟他吃过饭。”曲久勷气的差点站起来。
“哦。你说的中文大学的马校长呀。”曲卓恍然。
“……”曲久勷懂了,臭小子在消遣他。
“把前夫哥喊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谈。”
“现在?”
“现在。”
“太晚了吧?”
“他可以不来。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
半个多小时后,张徽之从凯悦酒店赶到渣甸山。被麦姐引进门后没看到曲久勷,客厅里只有曲卓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
稍一打量,张徽之认出了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的年轻人。之前在西餐厅时他看的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跟马麟相谈甚欢。
张徽之是要面子的,觉得自己年长,还是客人,主动跟一小辈打招呼有失身份。
问题是,臭小子那架势,半点招待客人的意思都没有。
张徽之很尴尬,要不是考虑到那小子跟马校长似乎很熟络,已经撂脸子开口训斥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曲卓示意侧面的单人沙发:“坐。”
“……”张徽之脸色不受控制的阴沉下去,不满和屈辱感涌上心头。
有心转头就走,但预感到如果自己走了,几乎一定会失去中文大学那份体面且薪资可观的工作。
站那犹豫了两秒,强忍着屈辱,默不作声的坐下。
“我了解了一下。你的条件符合港岛中文大学的应聘条件,但也仅仅是符合罢了。”曲卓稍作停顿,继续说:“从那边已经收到的几份简历看,你是垫底的,几乎没有任何被录用的可能。”
“……”张徽之老脸发烫,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校招讲师,更看中学术成就。我小叔担心,即便砸钱搞一场帮你扬名的书画展,你依旧无法在竞争中胜出。”
“……”张徽之更尴尬了。
“所以,他想让我帮你。”曲卓看着张徽之,眼神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呃~实在是……” 张徽之下意识想说“您”,但忍住了。不敢与曲卓对视,视线下垂干巴巴的说:“添麻烦了,添麻烦了。”
“不麻烦,无非是搭个人情罢了。”曲卓语气轻飘飘的。
“……”张徽之精神一震,抬起视线满是希冀的看向曲卓。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曲卓一句话让张徽之怔住,表情不自然的再次垂下视线。
他虽然不认识曲卓,但大概听明白了。这小子叫曲久勷小叔,说明也是曲家人。那么,曲静应该是他姑姑。
而曲家人,除了曲久勷外,确实没有任何帮他的道理。
“你可能不知道,小姑最疼我了,我也很心疼她。”曲卓没有任何情绪的又说了一句。
“……”张徽之尴尬的脚指头直抠鞋底。他很想起身就走,但心里依旧抱着万一的期待。
因为他意识到,眼前这小子大晚上的把自己喊来,应该不会仅仅是为了羞辱他。
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张徽之越来越局促,脑袋里乱糟糟的,很想说“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但实在没有底气说出口。又实在想不出臭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实在太尴尬了,只能憋出一句:“你…以前没见过你。你父亲是?”
张徽之话问出口,足足等了好几秒也没听到回应。强忍着尴尬抬头看了曲卓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赶紧垂下视线,老脸一阵燥热。
曲卓之所以拿捏着节奏,不是为了“调戏”张徽之,让他难堪。而是在称量,称量张徽之对中文大学讲师那份工作的渴望程度。
见已经算得上羞辱了,老小子依旧忍着尴尬不肯愤然离去,心里大致有底。直言:“我可以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终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张徽之忙说:“我,我和你小姑…不,已经不可能了。”
“……”曲卓沉默。
盯着张徽之看了好几秒,气到想笑。问他:“你想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