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空空的从银行出来,曲卓开着小破车奔街道办……
“柳大主任~帮个忙呗。”
“呦~你这是得空了。说吧,什么忙?”
“把我那院子挂您这寄售。”
“哪个院子?”
“就现在修的那个。”
“啊?”
“甭问,挂上就行。”
“多,多少钱呀?”
“两万怎么样?”
“多儿钱?”
“一万八……最低一万五。不能再低了。”
“你疯啦!”柳主任伸手要摸曲卓的脑门。
“没疯。”曲卓歪脑袋躲开,压低些声音说:“有人觉得我钱太多,想公产了我。”
“啧~太张扬了吧!”柳主任瞪眼睛。
“跟张扬没关系。你甭管了,帮我挂上就行。”曲卓没多解释。
“真挂?”柳主任拿起登记本展开,又确认了一遍。
“挂!”曲卓斩钉截铁。
柳主任拔掉钢笔帽,边写曲卓那院子的信息,边嘴唇不动的问:“以退为进?”
“反正有人跟你了解情况的话,就说我态度非常坚决。”曲卓蚊子大的动静回了一句。
“得~”柳主任点点头,扬声说:“既然你态度这么坚决,那我就不再劝了。我给你……报价两万,最低一万五…一万八吧。行不?”
“行,感谢。”曲卓也恢复了正常音量:“那啥,还得麻烦您帮个忙。”
“说吧。”
“我在七号院不有一间公产房嘛,准备收拾收拾住进去。里面一堆东西呢,都是严家两口子留下的。兴许人家还有用,扔了不好。
街道库房有空地儿没,帮忙放一下。”
“小事~”柳主任痛快的点头,冲窗外吆喝:“小孙儿,来一下……”
小孙得了交代去火柴盒厂借倒骑驴时,曲卓借电话打给外事办。让梅宣宁安排人过来,把街道办大门外停着的小破车开走。
等小孙借了倒骑驴回来,曲卓把车钥匙扔给柳主任,偏腿坐上倒骑驴回家。
找到工头,告诉他院子准备卖了,让大伙停工。回屋拿钱,当场把所有工人的工费结清。又按照大工、小工和帮工,一人给了二十到五块不等的感谢费。
打发走了工人后,找出七号院的钥匙,跟小孙过去把屋里的东西装车,往街道办库房里送……
曲卓忙活的一身臭汗时,银行行长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接电话的领导也是按吩咐办事,听到情况后不敢擅自做主,一级一级的汇报,最后事情到了老黎同志那。
听说某个臭小子,又是垫资这个又是垫资那个,还赞助古建筑修复,完事还要把剩下的钱全捐了,老黎同志好一阵挠头皮。
什么情况?
就算思想觉悟有所提高,也不能一下提高那么多吧?
有心把那小子喊来问问,可又一琢磨……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儿,症结恐怕不在那小子身上。
坐那想了想,拿起座机拨了个号出去……
另一边,梅宣宁让司机去街道办,把小破车开回来。
司机找柳主任拿钥匙时,听说曲卓要卖院子,还要搬进七号院的一间公产房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