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站在银发男人的斜后方,透过事务所的玻璃窗皱眉注视着里面的情况,目光所及发现毛利兰似乎并不在家时,她悄然吐出一口气。
“琴酒,你真的觉得会是他?”她以怀疑挑剔的眼神打量着底下的目标,“可看他这个样子,似乎并没有在收听我们的动向。”
琴酒冰冷道:“是或者不是,看看就知道了——基安蒂。”
“哟!”
基安蒂兴致盎然应了一声,走到天台边架枪直接射爆了底下一辆路过的车辆后胎。
那辆车的行驶路线立即变得歪歪扭扭,一头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这声音霎时惊动了周遭许多人,纷纷朝车祸现场投去目光。而二楼事务所里的毛利小五郎也被顺利吸引到了窗边,左右张望一下锁定了车祸发生的地方。
好在因为是在城市街道内行驶,车速不快,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等毛利探出头来时,那名倒霉司机已经自己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
毛利小五郎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唏嘘一阵道了一声“还真倒霉啊”,就重新缩回上半身,又回到了沙发上。
“毛利前辈不用担心。”
在窗外所不能看见的死角里,浅桑籁的声音压得极低。
“目前活动在周围的都是我们的人。”包括那名看似倒霉的无辜司机。
毛利小五郎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重新捏起客几上的报纸。
刚才他拉开窗户探出头来的短暂动作被对面天台上的几人全部收入眼中,贝尔摩德勾唇慢条斯理的笑,仿佛在看琴酒的热闹。
“这下可以确定了,他的确没在窃听啊,琴酒。”
琴酒却不为所动,只冷酷下令:“基安蒂,动手。”
贝尔摩德脱口而出:“等一下!”
她飞快给出自己阻拦的理由:“毛利小五郎是和警方交好的名侦探,贸然杀了他,只会给组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句话说完的同时,冰凉的伯莱塔已经抵在了她的脸颊旁。
杀意骤然凛冽。
周围几人瞳孔一颤,就连基安蒂都没选在这时候抢先射击目标。
幽深绿眸缓缓移动,最终裹挟着肆虐的杀机定格在金发女郎魅惑众生的脸上。
“贝尔摩德,你好像很看好这个侦探啊。”
贝尔摩德神情自然饱含挑衅,甚至自己主动迎着枪口更进一步:“阿拉,我还可以更加看好他哦~”
琴酒眼睛微眯凝视着这张脸,半晌撤下手枪来。
“哼,算了。”他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团已经干涸凝固了的口香糖,冷笑一声,“反正有这上面的指纹在,只要稍微调查——”
“啪!”银发男人捏在指尖的证据突然爆裂成了碎片四溅各处。
在狙击子弹的强大势能下,那些细小成渣的碎片怕是没人能再收集起来了。
科恩立马反应过来,举枪透过倍镜远望:“八点钟方向!”
琴酒凛着脸,一把拿过他的枪,直接锁定了九百码外高楼上趴伏在狙击枪前的那个人。
那是——赤井秀一!
fbi!!!
这个想法浮现心头的一瞬间,又一枚自对方枪口中高速旋转着射出的子弹砰的一声穿透了琴酒手中的狙击镜!
要不是琴酒反应快稍微侧了侧脸,眼下就不只是脸颊旁一道血痕的皮肉伤了。
血腥味儿漫上鼻端,琴酒心中嗜血之意陡然疯涨,却于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只是fbi故意设下的诱饵,那枚窃听器也只是为了引诱他们主动走进陷阱的有意破绽!
失联的水无怜奈估计现在已经落在对方手里了!
砰砰又是两枪直击胸口,即便是隔着防弹衣也足够带来难以洗刷的剧痛和耻辱。
琴酒偏头吐出一口血,闷声下令:“撤退,立刻!”
天台上方扎眼至极的黑衣身影匆忙离开,汽车引擎嗡鸣着远去。
侦探事务所内,毛利小五郎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随手撇开手中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报纸,转瞬间整个人就已经瘫倒在沙发中间。
他的额头已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浅桑籁跟同事确认完具体情况,然后才从死角阴影中走到光下,弯着眉眼真诚道:“毛利前辈果然大义凛然大智大勇嫉恶如仇一身正气——”
毛利小五郎清咳一声,一秒端坐,昂着头鼻孔看人:“那是自然,怎么说也不能叫你这个小辈看了笑话去,你还有得学呢!”
枪击发生时正好赶到街角位置的江户川柯南,这会儿也终于能够放松脑子里那根紧绷着的弦了。
他身边的朱蒂刚刚拨出熟悉的号码:“秀,刚才逼退组织那些人的那几枪,是你吗?”
高楼天台上,头戴针织帽的短发男人一只手环抱狙击枪,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冷清应了一声,算是对自己单独行动的迟来报备。
“我瞄准的是防弹背心,毕竟不能把人逼急了在闹市区跟我们发生枪战。”
赤井秀一想到这次行动中突然中途加入的某位侦探,稍微起了些兴趣。
“哦,朱蒂,别忘了告诉给那个小鬼,fbi答应的已经做到……”
男人倏然止声,猛地攥着手机举枪远望,然而极远处那栋高楼顶端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秀?怎么了吗?”
“不。”赤井秀一眸光深邃,“……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