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孩子们可能玩累了。安陵容的三个小宝贝昏昏欲睡,温宜也有点无聊,三阿哥便起身说:“皇阿玛,弟弟妹妹们有些困了,还请皇阿玛允许让他们先回去。”
乳母们上前将孩子抱起,等着皇上发话。皇上看着点头的小弘昀,笑着同意让母亲带孩子先回去。
正好因为年嫔的事情,曹贵人和安陵容这两个投靠年嫔的人是肯定要去看看的。虽然她那个烈火性子,俩人去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但也不能一去不去。
去翊坤宫之前,安陵容悄悄和曹贵人说,让她先把温宜公主送回去,以防年嫔生气伤了孩子。
曹贵人一听言之有理,赶忙让乳母先抱着孩子回宫,自己随后就到。
二人到了翊坤宫,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跪着,曹贵人位分低,便跪下行礼:“娘娘吉祥。”
安陵容刚打算有所动作,突然想起自己如今是有封号的妃位,年世兰是没有封号的嫔位,她看见自己还需要行礼呢。
叫娘娘肯定也不行,斟酌了几番便决定先闭嘴。
年嫔就听见曹贵人自己的声音时,还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反应过来便说:“本宫如今被褫夺封号降为嫔,位分在齐妃,端妃那两个贱人之下。”随后看向安陵容说:“如今你的位分也比我高了。”
安陵容刚想动,又想起来不对,自己如今位分比年世兰高,也不能自称嫔妾,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妹妹不敢,当初多亏有姐姐提携,妹妹才有今日。”
年嫔转过头去盯着香炉,随后开口道:“皇上上的酒好喝吗?那个芸官女子的歌舞,好看吗?”
“娘娘息怒。”“姐姐,莫要生气,当心身子。”
“息怒,本宫哪还敢生气呀,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们在琼华岛宴饮听歌,本宫却在烈日炎炎下受尽折辱。”
安陵容没看到华妃受辱,心里还觉得有点可惜。自己上辈子被华妃羞辱,往后也没有见到过华妃被辱的样子,尽管当初跪在养心殿门口那也不失将门风范。
曹贵人开口道:“娘娘,那个伶人不过是以歌舞,博取皇上宠幸罢了。娘娘不必在意。”
“先是沈眉庄,后是甄嬛,如今又来了一个芸官女子。个个狐媚妖治,迷惑圣心,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宠幸她们?”
曹贵人将头低的更低,她现在无比庆幸听了安陵容的建议将温宜先送回去,否则一定会吓到她的。
年嫔看向安陵容和曹琴默二人:“你们有孩子,不管做错什么,皇上都会顾及孩子生母,可本宫算什么,皇上高兴便宠幸,不高兴便扔在一边任人凌辱践踏。”
随后呆呆的说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若本宫也有孩子,他也会哭,也会笑,皇上也不至于不理会本宫了。”
随后好似想起什么:“对,本宫有孩子,那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都怪端妃,都怪那个贱人,本宫要杀了她。”
年嫔大笑着跌坐在地上,浑浑噩噩的说:“本宫哪还能杀她呀,本宫现在看到她,都得向她下跪行礼问好!”
曹琴默带着一丝祈求的看向站着的安陵容。安陵容赶忙上前搀扶起年嫔说:“姐姐快别伤神了,仔细想想,今日之事实在蹊跷,皇上事先并未传召姐姐,更不会临时吩咐让姐姐去太液池。一定是有人想让姐姐入局。”
年嫔被安陵容浑浑噩噩的搀扶起来:“姐姐还算万幸,没有,因为芸官女子一事发作,否则的话,姐姐恐怕都不能在翊坤宫伤神了。”
“是啊。”年嫔想起来:“是个脸生的小太监传的话,说皇上在太液池设宴,问本宫是否得空前去?”
随后恍然大悟:“是甄嬛,是皇后。”伤心的大喊:“她要害本宫,她们人人都要害本宫。”
翊坤宫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安陵容大着胆子说:“是皇后,这宴会,是皇后娘娘准备的。而且皇上身边向来给姐姐传话的,都是苏公公和小厦子,如今,怎会凭空跑出一个脸生的小太监?”
安陵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贵人,又硬着头皮说:“姐姐还是快别说了,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只怕皇上还要怪罪姐姐呢。”
年嫔擦了擦脸上的泪坐到榻上,安陵容不禁感叹,这年世兰真是顶骄傲的一个人啊,就连擦泪都是向上擦。
“皇上都不愿意见本宫了,哪来的怪罪。”随后看了一眼站着的安陵容,又说道:“你坐下吧,如今你是妃位,不用管我。”
安陵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便只好坐下。毕竟如今她是妃位,她坐下也是理所应当,没道理要谢她。
有安陵容这个妃位娘娘在,曹贵人是尽量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刚开始年嫔甚至想要将温宜抱到她的身边,幸好被皇后娘娘驳回,本来这次是不想来的,但是让自己依附于她呢。
曹贵人没有开口开导年嫔,安陵容也没有开口,毕竟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如果现在开导她,那就不利于后续发展了。
“曹贵人,你离开这么久,温宜可能想你了,先回去吧。”听了安陵容的话,曹贵人赶紧谢恩告退,毕竟安陵容是妃位,就算后期年嫔怪罪,也可以说自己是无法违抗柔妃的命令。
安陵容吩咐颂芝给年嫔倒杯茶水来,又和年嫔说了几句。安陵容估摸着,再等上一个月左右,差不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