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大厅里，似乎有些晃荡。
原本就顶着压力的林坤此刻更是汗如雨下，耄祖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或许不是荣耀级，但至少也是星耀高星，做了十年的南川行省总督，气场，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看林坤依旧不说，耄祖子只是冷哼，“在我面前，你还想糊弄过去，刚刚你开口，我就已经知道你在说谎。”
“我耄祖子的眼睛不是瞎的，若不是念你跟了我十年，刚刚众目睽睽之下，我只需一句质疑，你立马就会暴毙当场。”
“我给你赎罪的机会才到此时问你，还不说吗！”
这声音如同洪钟，一句说出，像是有着某种力量，一下子震碎了林坤的心理防线。
噗通。
林坤跪地，此刻，头上，满是汗。
“总督，我该死。”
“哼。”看到林坤顶不住压力崩溃，此时，耄祖子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倒是好看了很多。
“林坤，你不像是什么有反骨的人，会突然背叛说谎，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坐回了位置上，看着跪地的林坤，目光横扫，语气却是平缓了一些。
“是不是在秘境里被人下了禁制了？你没有办法，所以才说谎？”
“回大人，没有。”林坤摇头，此刻，看着耄祖子，他仍旧不愿意说太多。
“没有？”听到这个回答，耄祖子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看着林坤，眯起了眼睛，“林坤，我有些好奇，你到底在秘境里遇到了什么人，那人有什么力量，会让你做这样冒险的事？”
“我……”林坤张嘴，话到嘴边，却是有些噎住了。
他看了看耄祖子，犹豫了半天，最终，却是摇头，“大人，我不想再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我最恨的就是王朝组织，我不愿意忍着心里的恶心和他们共事了。”
这话出口，耄祖子又是愣了愣，看着林坤有些决绝的表情，似乎明白了过来。
“林坤，秘境里的到底是谁？”
“大人，我不愿意说。”林坤摇头，举起了手掌，“也请大人不要逼问我了，总督对我有恩情，可十年大梦，如今一朝醒来，方知身上罪恶。”
“我本来是厌恶淤泥的人，如今与淤泥同活，身上染满了污，想起来，有时我自己都厌恶自己。”
“如今撒了个谎，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我可以做人了。”
眼瞧着林坤要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头，耄祖子的表情变化，可是一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
他对于林坤还是算是看重的，把对方也算是当成自己的心腹。
“林坤，我知道你的儿子被王朝组织害死，你厌恶极了王朝组织的成员。”耄祖子开口，语气似乎有些安慰，“不过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王朝组织，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单纯的恶，更是一些大人物的谋划，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我只是小人物，我看不懂那些大人物的想法。”
林坤只是答，“我只知道，不是他们，我儿子不会死。”
“他们都是大鱼，可以想很多东西，可他翻身时，碾死了多少像我儿子那样的虾米小鱼。”
说了一句，似乎是那些过往浮现，林坤看向了耄祖子，“大人，你是南川总督，有着比我们这些小鱼更大的能量，你明明可以阻止很多事情，为什么不愿去做？”
“我？”耄祖子犹豫，看着林坤，有些无奈的摇头，“我何尝不想，可还有比我更大的鱼，我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