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胡长清心中微动。
以他做公安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出巩新安是准备招供了。
胡长清按捺住心里的喜悦,继续保持板着脸的状态,以免影响大好局面。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
陈知行并未给出确切的承诺:“你坦白自己的罪行,我们会尽全力压下你犯罪事实造成的影响。”
“我要是依你们想的来,横竖都是一死,到时候你们怎么跟我妹妹说?”
巩新安不放心。
“胡队,保城有报名去东三省开荒的任务吗?”
陈知行扭头问向胡长清。
“有,报名去东三省开荒的任务一直挂着,去那边之前,还能拿到一笔补助。”
胡长清介绍。
陈知行看向巩新安:“你认罪伏法,胡队长活动一下,把你的名字加入前往东三省开荒的名单中。”
“这样不论是对你妹妹还是对你的邻居们,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补助的费用没有。”
“我需要想一想。”巩新安身躯哆嗦着道。
陈知行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给你五分钟。”
巩新安没有答话,低垂着头,身躯发抖不停。
陈知行和胡长清同样保持沉默,审讯室内只有秒针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五分钟时间到,告诉我你的选择。”
陈知行的声音响起。
“是我做的。”
巩新安声音带着哭腔,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从来没想过杀人,是她,她拉着我,不让我走。”
“她说要拉着我去公安局,我害怕了,让她放手,她不肯放。”
“我没办法,我勒住了她的脖子,使劲的勒,直到她不动弹了,我才敢放手。”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放手之后跑回家,第二天去那边晃荡,还是听别人说的。”
“我真的没想杀人啊!”
巩新安边哭边说。
眼泪鼻涕纵横。
陈知行和胡长清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那抹笑容。
凶犯承认犯罪事实之后,接下来就好办了。
“整理一下情绪,从你第一次猥亵妇女开始说起,不要有任何遗漏。”
陈知行和气平和的询问。
胡长清握着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第一次,第一次应该是六月份的时候吧,我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时候很热。”
“很多妇女都穿短袖,那一晃一晃的,好漂亮,我想摸。”
“有天我干完活回家,在路上遇到一个刚洗完澡的妇女,隔很远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还有那一晃一晃的。”
“我想试试抓一下是什么滋味,等到我和她经过的时候,我伸手抓了一下。”
“那个妇女很害怕,尖叫了一声,撒腿跑了。”
“回到家,我睡不着觉,总想着那个滋味,过了几天,我又抓了一个妇女。”
“……”
审讯室内,巩新安回忆着过去的事,木然的说着。
直到坐在审讯椅上,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这一步。
陈知行安静听着,分析巩新安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
或许巩新安断定自己难逃一死,说的全是真话。
他摸过的妇女起码十多个,甚至二十多个。
真正跑来公安局报案的,才五个妇女。
这点在陈知行预料之内。
被猥亵后,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逃避,能够鼓起勇气和犯罪分子作斗争的是极少数。
“我勒晕那个妇女后跑回家,吓的半死,在心里发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万一被人抓去了公安局,我以后再也不能抬头做人,我妹妹也没法找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