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信步过来,第一句话,“你不是偷跑的吧?”
白湛大呼冤枉,“我和父亲一块出发,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他还给吴越带来了白隽的私信。
段晓棠继续问道:“梁国公多久到?”
白隽的到来,不仅关乎个人,更预示着吴越距离正式继承王位的日子日益临近。
白湛再次给出明确答复,“四五日。”
段晓棠轻声嘀咕道:“得安排人迎接。”
众人随后移步至将官们休憩取暖的屋子。
白湛见南衙和并州大营将官的坐在一处有说有笑,心中对本地局势放下两分心。
殊不知下一秒就迎来一个晴天霹雳。
段晓棠:“你若早来片刻,或许还能见到玄玉。”
白湛机灵的不问李君璞一个云内县令,为何出现在并州。避开敏感话题,换一个说法,“他去哪儿了?”
段晓棠:“楼烦铁矿暴动,他三表哥在那儿,捞人去了。”
白湛打量周遭一众将官,不见慌张急切,想来是有惊无险。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暴乱,再次提醒他,并州大营的局势依旧暗流涌动。
白湛试探问道:“冯三不是在兵部吗?”
段晓棠闻言,略显惊讶,“你知道?”
白湛:“临行前,李三郎托我给他两个表哥带几件冬衣。”
停顿一下,“在后头车队里。”
远行时为亲友捎带行囊书信,几乎是当前人都会做的事。
只要路程不偏离太远即可,何况他们同在并州。
白智宸闻言,暗道几人果然很熟。
段晓棠转而问道:“你就一个人来?”
千里独行不是一个合格的纨绔应该做的冒险。
问的自然不是充当npc的护卫,而是白湛个人的班底。
白湛无奈道:“等嫂子生产完,无咎会过来。”
先前狐朋狗友纠结一大群,到最后只有大舅子不离不弃。
段晓棠计算时间,“那岂不是得等到年前年后。”
白湛无奈点头应和。但随即话锋一转,“我已修书至齐州询问秦大哥,他如今赋闲在家,是否愿意前来并州大营效力。”
提及秦景,段晓棠亦是感慨万分,“他回家了?”
白湛点头道:“嗯,先前不知细情,写信问胖哥,回信说秦大哥一家团聚了。”
只是这一家是秦家母子,还是加上了表亲,未敢写得太详细。
正因为有这段前情,白湛才会直接写信询问秦景。
段晓棠不得不感慨,在大吴做社交悍匪的前提必须是家大业大,否则连信都送不出去。
孙安丰本在一旁默默旁听,此刻却拍拍白湛的肩膀,突然插话,“你说的可是齐州秦仲行?”
白湛连连点头,“嗯嗯,你也认识?”
孙安丰平静地问道:“江南大营的将军?”
白湛见孙安丰表情苦大仇深,暗道以秦景的为人,不可能与人结仇。问道:“你是?”
孙安丰神色复杂地答道:“鄙姓孙,家父讳文宴。”
你当着我的面挖江南大营的墙角。
孙安丰身手一般,向来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
屋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