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将剩的小半截冬瓜糖举起来,“首先它的主体是冬瓜;其次,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冬瓜糖扔在地上,发财舌头一卷,食髓知味,大眼睛鼓溜溜地望着林婉婉。
林婉婉摸摸它的脑袋,哄道:“没有喽,放风时间结束,你该回去工作了。”
发财仿佛听懂了,摇着尾巴离开。
林婉婉:“当初看祝总买文集,还以为是想挑他的刺呢。”
祝明月:“御用文人,文字谨慎是第一要务,哪能找到破绽。”
“知己知彼,后来才想到,文人的文字本就是矫饰,和其为人并不相关。”
到殷博瀚的地位,除非直言谋反,否则其他的文字瑕疵都只是小错。
角力最终还是要落到朝堂上。
林婉婉叹息一声,“实在搞不懂,词臣做到宰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继续原有路线不好么,非要去搞风搞雨。”
祝明月:“许是对他而言,宰执只是另一个起点。”
今天注定是个团圆的日子。
尹金明等人将左厢军带回大营,配合庄旭安排好各项事务。
然后在公房里望眼欲穿等待朝会结果。
尤其孙安丰和唐高卓,战报他俩出力最多,若能因此“锤”下去一位文坛泰斗,做梦都能笑醒。
众人和留守的将官们交换情报。
温茂瑞摇头晃脑道:“扣阍都出来了,殷相公注定要青史留名。”
再问道:“你们先前有没有听到风声?”
唐高卓:“我们离开得早,真不知道。”
真正在其中串联的孙安丰闭紧嘴巴,不往外透漏一个字。
刘耿文:“到底还有一个喊冤做主的地方。”
温茂瑞:“哪有那么简单。”
弥勒教作乱中受损最严重的是平民百姓,偏偏他们笨嘴拙舌,殊无根基人脉。
没有路引,连陈仓都出不来,遑论走几百里来长安,恐怕连皇城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不过那些陈仓大户能组织起此事,到底还有些良心。
众人险些将秋水望穿,终于等来诸将归来。
范成明一副小人得志模样走在前列。
温茂瑞第一个奔过去,急问道:“如何?”这关系到右武卫的尊严。
范成明志得意满,“我差点把姓殷的气死,不,说死!”
韩腾听不得如此张狂的话语,清清嗓子,“咳!”警告。
范成明收敛一点,“在铁一般的事实之下,姓殷的扛不住晕过去了。”
温茂瑞不愧是打小的狐狗,“晕遁?”以前用过不少次。
范成明:“真晕了!”
温茂瑞真心实意夸赞道:“厉害!”
再不济事,也是宰执。
活生生说晕一个宰执,范家的祖坟青烟,莫不是掺杂了书香气。
范成明避轻就重,将朝会上发生之事,绘声绘色道来。
段晓棠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待段晓棠范成明先一步离营归家,温茂瑞拦住庄旭,问道:“范二是不是哪儿漏了没说?”
庄旭一脸诚恳道:“我官小位置偏,没大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