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处置,通常是贬官或者剥夺官职,绝不到流放岭南的程度。
徐昭然:“陆德业的亲兄弟、儿子、女婿全部被剥夺官身。”
吴越懂什么是“直系”亲属,用事实证明,他绝非大度的人。上回集体参劾,那些弹劾他的人亲属不就倒了霉。
得罪他之前,最好考虑清楚,你的亲戚经不经得住他的报复。
像这般受亲属牵连,视罪行轻重,一般就是贬官地方,重点的专往不毛之地贬,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但陆德业“家风”存疑,为免他们为祸一方,还是扒成白身为妙。
段晓棠气愤道:“那么多人的前程就只换了他一个流放岭南。”
白秀然:“至少他家三代难翻身。”许多家族沉寂一代人,就再难奋起了。
杜谦心下担忧,低声问道:“世子不会有事吧?”
冲击官衙是大罪,吴越是段晓棠的靠山,收拾的又是“害了”他哥的吏部,颇有一种同仇敌忾的心情。
柳恪一手捉住要去炕边逗弄李弘安徐六筒的柳三郎,“恐吓”道:“逗哭了,你哄?”
转而回答杜谦的问题,“世子大胜归来,不会有大事。”
一院子人立场坚定的看吏部的笑话,没有一个想出来主持公道。
但对目睹犯罪现场的柳星渊等人而言,目瞪口呆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震惊。
早上一众人等意气风发到吏部领任命,他们的官职早就暗箱操作定下,今日只是走个过场。
河东世家在外声名显赫,近十个仪态不俗的世家子弟一溜到堂前。
哪怕走吴越的路子选官,但也符合吏部的胃口。至于和吴越的牵连,吏部并不放在心上。
众所周知,世家并没有立场,谁强他们支持谁。
众人好一阵寒暄,收获一堆邀约,方才从吏部衙门中出来。
刚离开没多远,走过一个拐角,眼见范成明驾驶一辆马车晃晃悠悠过来,两方交错而过。
范成明意味深长说一句,“还以为你们不出来了呢。”
并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指挥着数辆满载大桶的车辆继续前行。
柳琬鼻子微微抽动,扭头看不远处行来的是吴越的队伍,再看那些赶车人一个个人高马大,肌肤细腻,绝非普通的仆役或者军士。
柳琬脑中警铃大作,“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裴子卓迷惑道:“这里是长安,附近都是官衙!”谁敢在此放肆。
柳琬眼见吴越骑马经过,身边人除了一二在大营见过的眼熟护卫外,随行的一二十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若非得给个定义的话,纨绔。再细分就是南衙的纨绔,身后至少有一个战功赫赫的父兄。
柳琬拽住柳星渊的胳膊,“速速离开。”
可惜还是提醒得晚了!
范成明的头车不知咯着哪颗小石子,车子上的木桶忽的倒下来,泼得吏部大门面前一片血红。
范成明站在车头上痛心疾首,大喊道:“我的血豆腐,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