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白知愿的下落都没有一丝线索。
谢云嵩更是几日不眠不休,四处探寻她的踪迹,可终究一无所获。
这边的谢云嵩焦头烂额,而被软禁的白知愿也好不到哪去。
她到这个地方已经好几天了,可是除了那个少言的婢子就没见其他人进入过这间屋子。
好几天过去了,她的功力一点也没有恢复,浑身没有力气。别说是出不去这间屋子,即使逃出去了,以她如今的体力,也根本走不远。
齐泽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晾着她,软禁了她,却迟迟不现身。
白知愿不由得有些心急如焚,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她在这里什么消息也没有。不知道燕王有没有动手,不知道谢云嵩怎么样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白知愿这样想着,便站起身,再一次打开了房间的门,踏了出去。
果然,下一刻,那些隐藏着的高手将她围了起来。
白知愿丝毫不惧,眼神凌厉,道:“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要见他。若他不肯见我,那我便硬闯出去。你们的命令肯定是不许伤我,若是我今日硬闯,你们伤了我,到时候你们的主子会怎么对你们?”
黑衣人面面相觑,白知愿见话已带到,转身又进了屋。以这样的方式,不知道能否逼齐泽意来见她。她实在是没有耐心了,等不下去了,她迫切想要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还有一事,当初是齐舒月用银针迷晕了她,才将她掳来,可是齐舒月如今在何处?她来此好几日了,谁也见不到,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而另一边被白知愿惦记的齐舒月,在将白知愿迷晕后,便被人带到了燕王府。
燕王最近都住在宫里,回来的时间并不多。齐舒月只能一个人待着,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可眼下也见不到燕王,她也离不开燕王府。若是让祖父知道,她肯定完蛋了。
她第一次见燕王的时候,就被他温文尔雅的外表所吸引。
常年身处上京的人,身上总有一种举手投足间的富贵和儒雅。可白知愿明确告知过她,燕王这个人不像表面一般,万不可接触。
起初,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到燕王。可就在白知愿成亲那日,她趁府中混乱,偷偷溜了出去,不曾想却碰到了那个让她一眼入迷的男子。
燕王露出他一贯温和的笑意,让她一时移不开眼。那日,他们聊了许久,她发现燕王根本不像白知愿说得那样,反而是一个非常体贴,温柔的男子。让本就对他有好感的齐舒月,对他更加难以忘怀。
自那日起,齐舒月便经常偷溜出府,偷偷和燕王相会。而燕王也对她承诺,等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定会予她皇后之位。
齐舒月自小到大都生活在武都,她虽然刁蛮,但却单纯。自从来了上京,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竟也对这种生活生出了向往之意。皇后之位,以往她想都不敢想。但如今却有人承诺她至高无上的位置,一时间,她有些迷失。
若是有朝一日,她能成为皇后,白知愿还敢在她面前说教她吗?还有祖父,那个一向眼里没有她的祖父,也会因她骄傲的,还有她的家人,全都会因为她而水涨船高。
于是,齐舒月彻底迷失在了燕王对她的承诺中。直到有一日,齐舒月按照往常,偷溜出府约会燕王。
可这一日的燕王却有些心不在焉。
齐舒月不由问道:“殿下,今日有心事吗?”
燕王齐泽意叹气道:“月儿最近听说了没,父皇受奸人所害,如今昏迷不醒。我日夜守在他身边,可眼下太子之位未立,我始终是言不正名不顺。偏偏父皇生前轻信晋王,立下太子的圣旨或许被晋王所毁,他意欲伪造圣旨,成为大历的太子。可我如今却只能坐以待毙,我如今也不求什么地位,只求父皇能早日醒来,长命百岁。”
齐舒月不由得有些动容,道:“殿下真是有孝心,如今境况还挂念着皇上。只是如今太子之位即将落入晋王手中,殿下就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吗?”
“月儿并非上京人,在武都时便常听殿下的事迹,知道殿下是一位心系百姓的皇子。况且,殿下这么多年一直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如今却被晋王所迫,就连月儿这样的局外人都替殿下可惜。难道殿下甘心将太子之位拱手让人吗?”
燕王的眼里一闪而光的精明,他垂下眸,掩住嘴角的冷笑,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道:“月儿有所不知。晋王虽然不义,但他毕竟是我同胞兄弟,我又怎能对他不仁?我如今惟愿父皇早日醒来主持公道。”
齐舒月一听,燕王若是失了太子之位,那就再无即位的可能,那么她之前做的那些皇后美梦全都白费了。于是,她急切道:“殿下,你万不可放弃啊,将江山交到这样一个不仁不义的人手中。若殿下有什么需要月儿帮助的,月儿虽人微言轻,但我祖父毕竟还是皇上的皇叔,而且我姑丈是威远大将军,还有表妹和表妹夫,一个是荣安县主,一个是云麾将军。若是我真是求他们帮忙,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燕王眼里闪过一丝嘲意,他早已看透齐舒月这样的女子,无脑好骗,一心做着春秋大梦。他今日颠倒黑白,对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得到她的帮助,利用她来对付白知愿和谢云嵩。
于是,燕王继续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道:“月儿,我既想与你共度余生,但也不想将你和你的家人牵扯进来。你且放心,即便我失了太子之位,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齐舒月心底一片感动,她抓住燕王的手,靠在燕王的怀里道:“殿下,你对月儿的心月儿知道,你若是需要月儿,月儿一定全力以赴。”
燕王的面上一片冷意,眼底是深深的嘲讽,他勾唇冷笑道:“月儿若真心想帮我,有一事,倒是只有月儿能帮我。”
齐舒月闻言,忙问道:“什么事?”
燕王道:“如今晋王最大的助力就是云麾将军,也就是你的表妹夫。”
这下轮到齐舒月惊讶,她一向远离上京,对于上京的弯弯绕绕自然不清楚。
她抬起头,露出讶异的表情道:“谢云嵩他竟然……这么说,表妹她也是晋王的人?”
燕王痛心的点点头,道:“没错。正因为选择了晋王,你表妹当初才想方设法和我退了婚。”
齐舒月:“竟然是这样。怪不得殿下如此青年才俊放着表妹不选,偏偏选了一个上战场的武夫。”
燕王抓紧齐舒月的手,道:“月儿,眼下情势对我十分不利。若要是能得到你表妹的助力,我一定事半功倍。”
齐舒月心里泛起对他的心疼,道:“殿下放心,我回去定会在表妹面前多替你说些好话,或许表妹一心软,就愿意帮你了。”
燕王心中暗道:“蠢货!”面上却一脸痛心,道:“月儿你太单纯了。你表妹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心意的人。”
齐舒月一想也是,于是她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帮到殿下你?”
燕王的眼里闪过精明,可齐舒月却毫不自知。他道:“为今之计,只有将你表妹掳来,让他们自乱阵脚,才能让他们无心对晋王的帮助,我也才能有机会。”
齐舒月瞪大了眼睛,道:“不……不行……”
燕王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表妹。你表妹还是我的师妹,虽然她无情,但月儿觉得我是那无情无义之人吗?我只是将她关起来,让谢云嵩不要再帮晋王了,仅此而已。等我成为太子之后,我自然会放了她。”
齐舒月:“可是……若是被祖父他们知道了……”
“没有人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等事成之后,我就去向你祖父提亲,求娶你。你将来就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若我成为皇帝,你就是皇后!”
齐舒月被他的话打动,已经在幻想当上皇后的日子,等到了那日,她再补偿她的表妹,也未尝不可。于是她稍稍思索片刻,便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殿下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能伤害我表妹。”
燕王将她拥入怀中,感动道:“谢谢你,月儿,你对我真好!”
很快,燕王便交给她一根裹满迷药的银针,让她接近白知愿,寻一个机会,悄无声息的将她迷晕,之后他自会派人将白知愿带走。
于是,就有了那日齐舒月非要跟着白知愿一同去往谢府,燕王趁机制造混乱,利用白知愿对齐舒月并未设防成功将她迷晕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