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先行进门,禀报之后,便宣了二人进门。
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贤妃在旁伺候仁孝帝喝药。
谢云嵩携白知愿跪下行礼:“谢云嵩携夫人白知愿,来向陛下请安!”
仁孝帝在贤妃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摆摆手道:“平身吧!”
谢云嵩扶着白知愿起身。
仁孝帝:“赐座!”
等二人坐下后,仁孝帝开口道:“你二人如今结成夫妇,往后要互敬互爱。”
二人点头应下。
仁孝帝又微眯着眼,道:“云嵩,朕如今这副身子,但太子之位却迟迟未立,依你看,这太子之位该花落谁家?”
一旁服侍他的贤妃,手上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谢云嵩和白知愿神色未变,谢云嵩思忖片刻,道:“回陛下,这是天家的大事,更是陛下的家事,臣不敢妄言。”
仁孝帝似是不满他的回答,又问白知愿:“荣安怎么看?”
白知愿垂眸思忖,道:“陛下,如今朝中只剩下燕王和晋王两位皇子能争一争太子之位,相信陛下心中早有定论。如今朝中动荡,陛下还得早些立下圣旨才是,不然……”
仁孝帝眼睛浑浊却透露着精明,道:“不然如何?”
白知愿:“不然若有人等不住的时候,自然会生出祸端。”
仁孝帝一怔,盯着白知愿,沉默良久。
半晌,他才抬抬手,道:“时辰不早了,你二人去向太后请安吧!新婚燕尔,请过安后早些出宫吧!”
谢云嵩和白知愿起身,行了告退礼,转身离了开。
因是礼节,二人又一路携着手去了太后的宫中。
自上次普华寺着火事件后,长乐公主意外被烧死,皇后因此疯了,被软禁在自己宫中不许外出。而太后自那日起,也受了刺激一病不起。
本来太后作为谢云嵩的外祖母,理应来参加他的婚礼,但自那日后,便一直卧床休养,只在大婚那日派人送来了贺礼。
二人一路到了太后的宫中,门口的太监将二人迎了进去。
短短几月不见,太后整个人瘦了一圈,更是老了好几岁,像个垂暮老人。
谢云嵩带着白知愿给太后行过礼后,太后虚弱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
很快,二人入座,沉默地喝着茶水。
太后扫视二人,开口道:“嵩儿,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谢云嵩勾勾唇,道:“还得多谢太后,若不是普华寺一行,让我知道我无法承受失去阿愿的痛苦,我们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求得皇上赐婚。”
太后一噎,普华寺一事她赔了夫人又折兵。她闭了闭眼,道:“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外祖母也只能祝福你们。”
言罢,太后虚弱地抬抬手,一旁的嬷嬷见状,宣了宫女进来,宫女个个端着深红色的托盘,上面放满了奇珍异宝。
“这些都是赏赐给你们的,算是哀家祝你们新婚快乐!”
白知愿和谢云嵩谢恩:“多谢太后!”
太后又道:“荣安,如今你已经是谢府的夫人了,往后要多为谢府开枝散叶。”
白知愿应下。
太后又看向一旁侍奉的嬷嬷,道:“这几个宫女,都是宫里调教出来的,哀家赏赐给你们,你们带回去侍奉你二人吧!”
白知愿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气,太后从一开始就处处针对她,如今她和谢云嵩刚刚成亲,就明目张胆的往谢府送女子,当真是一点不将她放在眼里。
不等她开口,便听谢云嵩在旁冷冷开口道:“有劳太后了,如此貌美的宫女,既然太后送到谢府,那自然由我处置了。我听闻鸳鸯楼最近要招一批歌女,相信太后调教出来的人,定是最优秀的。谢府一向很少有外来女子,不如就送到鸳鸯楼去吧!”
白知愿听罢,心里忍不住为谢云嵩鼓掌。
果然,只见太后气道:“你……胡闹!”
谢云嵩:“太后既然赏给谢府了,我自然有权决定她们的去向!”
太后气言:“你明知哀家的意思……”
谢云嵩冷冷打断道:“太后知我与阿愿新婚,还要来恶心我们。既然太后如此不欢迎我们,我们这就离开,往后也不会再来讨太后的嫌!”
言罢,他牵起白知愿,不管太后是何表情,二人一起大步离开了。
等走出宫门,白知愿拉拉他的手道:“别生气了,明知太后是故意的,你又何必这么大气性呢?”
谢云嵩停步:“她当着我的面就如此羞辱你,我若一味退让,指不定她还会干出什么事呢?”
白知愿:“如今她已经病入膏肓了,不去管她便是了。毕竟她还是你的外祖母,若太过,我怕……”
谢云嵩扶着白知愿上了马车,坐稳后才开口:“阿愿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
白知愿靠在他的怀中道:“我知道。我们往后少进宫便是。”
谢云嵩这才神色缓和,点了点头,将白知愿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