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久等了,谢将军。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谢云嵩垂眸,遮住了眼底失落的光彩,点头道:“走吧!”
两匹马并驾齐驱,向远处奔去。
因是冬日,又刚刚下过雪,官道两侧全是厚厚的积雪。
两匹马在雪上疾速奔过,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
一路无言,半日时间,两人就赶到了终南山。
等两人进了终南山,那些师父曾经收养的孤儿们,看到二人一同前来,都很是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阿愿姐姐,我们好想你。”
“阿愿姐姐,你在这多住几天好不好?”
“阿愿姐姐,你是和云嵩哥哥在一起了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孩子们更是起哄起来。
白知愿好不容易将这些孩子们安抚好,正欲带谢云嵩去看望师父,转身,却看见谢云嵩眼眸一弯,勾唇轻笑。
白知愿莫名道:“你笑什么?”
谢云嵩目光一动,笑容却一如方才,道:“这好像是阿愿和我第一次一起来到终南山。”
白知愿细细在脑中搜索一遍,好像还真是,她从来没在终南山见过谢云嵩,所以之前对他也是师父徒儿的事毫不知情。
两人相视一笑。
白知愿这才带着谢云嵩来到了清逸大师的墓地。
谢云嵩跪倒在清逸大师的坟前,想起师父惨死的画面,一时悲从心来。
他跪在坟前,为师父烧了些纸钱。白知愿顺势跪倒在他的身旁,只听谢云嵩道:“我有违师父的遗命。师父临终前,说让我照顾好你,可我却没有做到。”
白知愿伸手点燃了一张纸钱,看着它慢慢在师父的坟前燃烧殆尽,才开口道:“师父一生无儿无女,本该了无牵挂,但临死之时都挂念着你我。我想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如今你和我一起来看他,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
二人看望过师父后,谢云嵩又在终南山参观了一圈,他感慨道:“在终南山学艺的时光,大概是我人生最轻松自在的日子了,只是重回故地,物是人非啊。”
白知愿:“在这的日子也是我最轻松的日子了。”
二人并肩在终南山的山顶上站立了许久,寒风簌簌,可是谁也没有开口说要离开,前些时日的积雪将终南山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风景更是宜人。
良久,白知愿才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谢云嵩点点头,二人同终南山的孤儿告了别,这才上了马,再次往上京的方向而去。
隆冬时节,天色暗的更早,天边远远低沉着,似乎又有一场风雪要来。
二人纵马赶路,天寒地冻,路上更是没什么行人。
待行到一处僻静之地,四周开始变得黑漆漆的,白知愿的马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她立马就觉出了不对劲。
谢云嵩也侧头向她看来,四目相对间,二人立刻发觉了四周有危险。
几乎是同时,二人猛的拉起了缰绳,只听到马儿嘶鸣一声,尥蹄而起。
黑暗中,四周夜色寂寂,但谢云嵩和白知愿都是习武之人,都敏锐的发现四周似有埋伏。
天边似风雪欲来,只有透过云层的一点点微弱的月光,能让白知愿隐隐的看到这周围的环境。
四周大都是枯草和枯木,要藏人易如反掌。
白知愿看向谢云嵩,见谢云嵩对她点点头,白知愿心中了然,拉起马缰,二人一同飞快的冲了出去。
可没奔出几步,前面就出现了大批的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人勒马停下,下一秒,身后随风传来马蹄声。
白知愿转头,在她身后几十米之外,一人骑马慢慢靠了过来。
白知愿浑身立马散发出戾气,黑暗中,看不清人样,但这人她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她前世的仇人——燕王齐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