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修闻言,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倒是没有,可能是因为出师无名?或者兵力不足?双方不敢轻启战端。”
“哼!我看田令孜是既想拿回河中,也想拿回河东,野心倒是不小。”
“大哥,王重荣的话不可尽信,或许是他想利用我们一同对抗田令孜呢?”
李克用摇了摇头,“无论王重荣所言是真是假,我都绝不会与朱温同流合污,上源驿的血海深仇还没报呢,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帐中骑督周德威慌忙劝道:“节帅,千万不可冲动行事,依卑职之见,不如先派人到长安,将朱温的叛逆不轨之罪禀奏陛下,待朝廷下旨,出兵征讨朱温,方能师出有名。”
李克修也劝道:“大哥,此事的确要三思而行。”
李克用微微皱眉,“嗣源何时回来?”
李克修答道:“昨日消息传回来,已经到了太古县,快的话今日应该就回来了。”
“太古县距太原不过一百里路程,为何走得如此之慢?”
“嗣源此次从杭州带回很多货物,骡马自然走得慢一些。”
李克用神色稍缓,“还是魏王够仗义,近一年时间,倒是让我们获利颇丰。”
李克修犹豫了一下,说道:“魏王如今掌控六镇数十州,实力无人能敌,他既不回京铲除奸佞,也不参与讨伐秦宗权,怕是有了自立之心。”
李克用听闻之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自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无论魏王是否想要自立门户,我们与他保持友好关系总是有益无害的。”
李克修微微点头,“大哥所言极是,但如今魏王正专注于发展经济,如果我们也效仿他的做法,不去卷入朝廷和藩镇之间的纷争,或许会更好一些。”
李克用连连摇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河中局势动荡不安,而朱温又在大肆招募士兵、扩充军备,迟早会对河中以及河东发动攻击。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必须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李克修看着李克用那充满仇恨的眼神,深知他对朱温的怨念极深,此时再劝说已无济于事。
一个时辰后,李嗣源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太原。
李克用急忙召见李嗣源,“你且休息两日,然后立刻赶往长安,上表奏明朱温图谋不轨,请旨讨贼。”
李嗣源一脸疑惑,“朱温这么快就要反了?”
李克用闻言一愣,“你知道朱温要反?”
李嗣源点头道:“在杭州听魏王殿下提醒过。殿下说朱温不主动讨伐秦宗权,却大兴土木,招兵买马,无疑是在积蓄力量,将来必反无疑。”
李克用满脸诧异,“魏王殿下看人竟如此之准!既然这样便更要去长安向陛下禀明了。”
李嗣源犹豫片刻,开口说道:“义父,魏王还有两句话让我带给你。”
李克用眉头微皱,“什么话?”
“魏王说,朱温狼子野心,将来必定是朝廷与河东大敌,您如果有一日攻入长安,务必约束手下士兵,不可焚烧房屋。”
李克用一脸疑惑,“就这?”
李嗣源点点头,“这是魏王原话。”
李克用与李克修对视一眼,“前半句还好理解,这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我会再入长安,还会焚烧房屋?”
李克修眉头紧皱,满脸狐疑地看着李克用,声音中带着几分诧异:“大哥,你莫非真有攻打长安、纵火焚屋之意?”
“此言从何而来?我目前并无进攻长安之意,又为何要无故焚烧房屋?”李克用亦是一脸迷茫,赶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