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义出门了啊?”一个老人扛着锄头,看到孙守义打了声招呼。
孙守义笑了笑:“是啊,梁老伯。”
随后他就转身锁上了棚屋。
这棚屋其实锁了和没锁一个样,他躲过野兽初到这座城池时,连个栖身之处都没有,若不是周围的人救济了两口吃的,恐怕他就要饿死了。
孙守义没有一技之长,只会放牛,他每日全靠给大户人家的武者弟子放马糊口。
可是放马也分个三六九等。
他争不过别人,只能放驽马。
像车夫之类行当的马,车夫自己都宝贵得不行,根本轮不到孙守义来。
这种日子看不到头,孙守义也没有其他进项,有时候甚至还要和马争一口吃的,说是混吃等死都不够格。
孙守义闷头来到主顾家门前,那里已经有仆人在安排事宜了。
“孙守义!”
“你他娘的不想干了是不是?”
“赶紧牵马,午食前回来,你小子别偷懒!”
仆人将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孙守义连忙上前牵过驽马,低头不停讨饶。
仆人骂累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一旁有些人笑着看热闹,平时看孙守义的笑话已经成了惯例了。
在他们这些下等人眼里,孙守义还要低一个档次。
孙守义低头牵着驽马往城外走去。
放马不同于放牛,因为山林危险,所以城池外特地开辟出了大半个山坡的畜场。
这类畜场在白域并不普及,只是这座城池的武者一时脑热折腾出来的。
真正宝贵的马匹根本不会拿出去放养,一旦碰上什么凶兽,那可就没处哭去了。
放的通常是驽马或者普通马匹,那些武者偶尔会去畜场狩猎,既图个乐子,也能清楚畜场中潜伏进来的一些凶猛野兽。
孙守义的步伐很快,去晚了,好的放马地就被人占了。
畜场遍布大半个山坡,没有武者愿意在此看守。
可以说放马就是冒着风险的。
如果马死了,你逃回去,还得陪主家一匹马。
孙守义不敢离城池太远,一旦遇到危险,他就算保住性命,也赔不起一匹马。
旁边放马的人经过孙守义旁边,嘲笑道:“胆小鼠辈!”
孙守义的头更低了。
他没有和人争辩,只孤零零地牵着马,在就近的林地内放马。
这里的草早就被啃得贴近了地面,连驽马都不愿意吃。
但摊上孙守义这个胆小的,驽马只能拱着地面,努力翻出草茎吞食。
不这样的话,它就要饿着肚子回去了。
如果驽马会说话,绝对要在仆人面前控诉孙守义的行径。
孙守义默不作声地看着驽马,心里盘算着今天该如何让它吃饱。
出于小心,他不敢去太远的地方放马,在这种地方久了根本喂不饱马匹的。
主家自然有检查的办法,如果驽马没有吃饱,他今天的饭就别想吃了,工钱也会被克扣。
为了不饿死,孙守义必须想个办法。
去上面的山林?
太危险了。
他现在可没有老牛在暗中震慑野兽或凶兽。
想到老牛,孙守义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那老牛不是好东西了!
如果不是它,自己现在应当还在割鹿城生活呢吧。
虽然自己的兄嫂不待见自己
孙守义目光黯淡,不知为何脑中冒出了戚天孙的模样。
那惊为天人的样貌,让孙守义迟迟不能忘。
摇了摇头,孙守义苦笑。
饭都要吃不饱了,想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