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就带走吧,反正是按察使司的人,不关我们布政使司的事。”
“大人,何佥事可是知道我们不少的事,万一他要是……”
不等杨参议把话说完,王应豸就打断了他,“我们的事?”
“我们有什么事?”
杨参议听了王应豸这话,就有点急了,“大人,您可不能不管呐。”
“逢年过节,日常分红,下官可是没少……”
“没少什么?”王应豸带着质问的语气。
杨参议低下了头,“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你就不要没个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王应豸看向杨参议,“听说锦衣卫不光带走了按察使司的何佥事,还封了济世堂?”
“是,下官就是来向大人禀报此事的。”
“那个何佥事知道多少?”
“除了您之外,其他的事情他差不多都知道。”
“什么叫除了我之外呀!”王应豸很是不满,“整个山西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亲信,就算是你不说,那些人能不怀疑?”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别说是捞钱了,就算是你杀人放火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必须把事情处理干净了。”
杨参议连连认错,“是是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也一直是这样做的。这一次的事本来下官上下早就打点好了,就连下面的衙役郎中也都交代了,下官实在是想不出哪露了马脚,还让锦衣卫抓住了。”
王应豸控制了一下情绪,“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个不重要了。”
“何佥事是正五品府按察佥事,山西没有接到朝廷查办他的公文,锦衣卫就算是发现了什么,他们想抓人,也得要有刑部的驾贴。”
“可刑部的驾贴,也来不了这么快呀。就算是有了刑部的驾贴,锦衣卫直接抓人就是,何必又要在济世堂耽误功夫呢。”
忽然,王应豸想明白了,“是王命旗牌。”
“是蒋德璟把王命旗牌给了锦衣卫,这才有了后面这些事。”
“山西瘟疫横行,不查办一些官员安抚民心,也不行。可我没想到他蒋德璟竟然和锦衣卫勾搭到了一块。”
王应豸很是不解,“大人,蒋德璟是文官,又是户部堂官,前途无量,他和锦衣卫勾搭连环,他就不怕自绝于天下吗?”
“事到如今你还没有看明白吗,蒋德璟为什么要用锦衣卫,那是因为他已经不信任山西官场了。”
“就是不知道这是他蒋德璟个人的意思,还是朝廷的意思。”
杨参议有些害怕了,“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应豸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杨参议,“静安。”
杨参议,表字静安。
杨参议一听到王应豸称呼他的表字,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静安,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的母亲今年六十有五了,在老家由你的妻子奉养。”
“回大人,家母今年确实六十有五。”
“你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女儿前年出阁嫁人了,儿子也在今年订亲了。”
“母亲康健,夫人孝顺,儿女双全,静安,你真是好福气呀。”
杨参议听着这话,却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夸赞的话,“下官常年在外,倒是多亏了拙荆照顾家里,儿女也还算懂事,没怎么费过心。”
王应豸点点头,“这就可以了,多少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要是我家里能够像静安你家里那般,我夜里做梦恐怕都能笑醒。”
“不过像我们为官之人,调来调去,常年在外,难免对家里人疏于关怀。”
“静安,你做事虽然是一把好手,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对家里人还是要多上心。”
“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和我说,我一定帮着照料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