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耿章光安排的那个书吏已经找来了一个位老郎中,正在给张大昌诊治。
老郎中连摇头带叹气,“哎,哎。”
“哎~哎。”
一旁的县丞李有道看不下去了,便问道:“老先生,你别光叹气啊,你也得说说这人怎么样了?”
老郎中回转过身,“大老爷,二老爷,这人,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会变得痴傻。”
“变得痴傻?”李有道眼一瞪,“这还叫没什么大碍!”
“我说老头,你到底会不会治呀!”
耿章光拦了李有道一下,“老先生,您说这张大昌会变得痴傻,不知此话怎讲?”
老郎中叹了一口气,“大老爷,这张大昌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但那都是皮外伤,不打紧,休养些时日就好。”
“可关键是他的头部受到了重击,之前老朽也曾接诊过这样的病人,有的是与人争斗造成,有的是开采时被落石所致,但无一例外,人都是变得痴傻。”
“这一次,恐怕也很难例外。”
耿章光点了点头,“有劳老先生了。”
一旁的书吏立刻将诊费送上,“老先生,诊费。”
“好,好。”老郎中接过诊费,嘱咐一声,“按照老朽开的方子的抓药,一日三服,伤势就会见好,只是其他的,恕老朽无能无力了。”
耿章光淡淡道:“无妨,老先生已经尽力了,代本官送一送老先生。”
一旁的书吏一伸手,“老先生,您请。”
“好。”
耿章光起身来到公堂,李有道随即跟上。
农业科的王典吏,刑狱科的陈典吏,都在这等着呢。
陈典吏问道:“堂尊,人都已经关在大牢里了,您看什么时候审?”
李有道给陈典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后稍一稍,“堂尊,您看咱们长洲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向府里禀报,看看府台大人有没有什么指示?”
长洲县是苏州府治下,现任苏州知府是孙之獬。
孙之獬原来是淮安府同知,因在盐政改革中有功,升迁知府,终于是穿上了绯袍。
由于考虑到接下来要全面清查田亩,朱由检便刻意安排孙之獬担任了苏州知府。
孙之獬这个人,品行不端,人性很次,耿章光为人正派,是很看不惯孙之獬的。
“这是我们长洲县的事,现如今各地清查田亩都不顺利,府台大人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还是不要打扰府台大人了。”
李有道害怕担责任,便劝道:“堂尊,咱们长洲县是附郭县,如今出了人命,府里相信也得到了消息,若是我们不告知府里,会不会显得我们目无上官?”
“那也得等我们审了之后再往府里报,不然,我们什么都不做,就不怕府里说我们是渎职吗!”
“是是是,堂尊您说的是。”
“陈典吏,等治安科的严典吏回来后,你们二人先审一遍。”
陈典吏躬身道:“卑职遵命。”
话刚说完,治安科的严典吏就跑进了大堂,“堂尊,堂尊,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