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是担心那些谋逆的乱贼不成!”
瞿式耜一听,好家伙,说我担心谋逆的乱贼,你直接说是那些人的同党不就行了,还绕这个弯子干嘛。
“崔尚书,我是大明臣子,怎么会担心那些谋逆的乱贼!”
“只不过,那些人究竟是不是谋逆的乱贼,还有待商榷。”
“这有什么值得商榷的!”崔呈秀提高了声音。
“淮安盐场的那些盐户,受人指使,公然聚集拦路,阻挠盐政改革,还喊出反了二字,这难道不是谋逆!”
“难道非要让淮安府的那些盐户,和之前陕西的乱贼一样,杀官夺印,攻城掠地,才算是谋逆吗!”
“自然不是!”瞿式耜也提高了声音。
“淮安府的盐户,是搞出了反了不假,但这其中是不是存在隐情尚未可知?”
“更何况,就算是谋逆,也不至于在淮安府抓了那么多的人吧,被抓的人之中,是不是有被冤枉的。”
崔呈秀冷哼一声,“冤不冤枉,得审问了才知道。”
“江苏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并没有错,谋逆,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必须大查,彻查,找出所有的乱贼,不能放过一个。”
“江苏按察使司抓的人多,正说明这个案子牵涉的范围广,那就更应该仔细审查。”
“反观你瞿郎中,竟然为那些谋逆乱贼辩解、开脱,该不会是你瞿郎中也与那些谋逆乱贼有染吧。”
户部财政司侍郎钱谦益,听了崔呈秀这话,立刻站了出来。
瞿式耜是他的弟子,他这个当老师的要是看着瞿式耜这么被崔呈秀欺负而不管不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他这个当老师还有什么脸面啊。
“崔尚书此言差矣。”
“谋逆之案,历来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案,仔细盘查,严加审讯,这是应该的。”
“瞿郎中的意思是,审查没有问题,但是不能趁机大兴牢狱,惹得民怨沸腾,人心惶惶不安。”
“至于崔尚书说的与那些人有染,更是无稽之谈,瞿郎中一直在京师,怎么会和千里之外的淮安盐户有交集呢。”
崔呈秀淡淡一笑,“钱侍郎不愧是饱读诗书,名满天下的大家,这大家的歪理就是多啊。”
“淮安盐场聚集阻挠盐政改革的盐户不下百人,还有涉案的盐商,官员。”
“这么多人涉及谋逆大案,那他们的亲人、朋友,这些亲近之人知不知道他们的谋逆计划?要是他们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上报官府?他们是不是同谋?”
“这些,都要经过审讯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涉案之人本就不在少数,再加上他们的亲近之人,人数就更多了。不先把他们羁押,他们跑了怎么办?他们趁机兴风作浪怎么办?”
“他们要是做出什么危及我大明江山社稷、危害我大明百姓的事,怎么办?”
“江苏的官员在下面拼死拼活的查案,可你钱侍郎倒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他们是大兴牢狱。不光都定了江苏官员的功绩,顺便还夸赞了你的弟子是心系百姓。”
“钱侍郎,损人利己,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