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盐户立刻反驳,“大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什么叫朝廷宽恕了我们,我们本来也没干什么坏事,朝廷宽恕我们什么呀。”
孟兆祥冷冷的看向说话这人,“你是什么人?”
“草民淮安盐场盐户杨志文。”
“杨志文,”孟兆祥冷笑一声,“抓了。”
“是。”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拿人,可其余盐户纷纷阻挡官兵,“凭什么抓人啊。你们凭什么抓人啊。”
一队官兵随即顶了上去,“退后,退后,快点退后。”
两名士兵将杨志文押到孟兆祥面前,用脚踢向杨志文的腿,“跪下,跪下。”
杨志文一脸不服气的看向孟兆祥,“大人,敢问小人犯了什么罪?”
孟兆祥没有搭理杨志文,而是给了身旁的队官一个眼神,那队官心领神会,抡圆了抽了杨志文两个大嘴巴。
“放肆!”
“大人都没有问话,轮得到你在这狂言。”
这两巴掌下去,那些盐户不干了,“凭什么打人!”
“你们凭什么打人!”
“凭什么打人!”
杨志文这时候也来劲了,“大人,您是官,我是民,您要打草民,草民没有话说,可是你总得给一个理由吧。”
“您要是不给草民一个理由,那休怪草民聘请讼师,将您告到江苏都察院!”
孟兆祥一听这话,就乐了,“普通百姓,知道按察使司就算是不错了,可你一口咬定要把本官告到都察院去。”
“监察地方官员的权力由按察使司移交地方都察院才几年啊,有的省份甚至都还没将三法司下放到地方呢,你一个不识字的盐户,就能这么笃定要将本官告到都察院去。”
孟兆祥冷冷道:“看来,抓你,是抓对了。”
“杨志文,本官告诉你,我大明朝,允许民告官,如果查明你清白无罪,自然会放了你,届时你尽可以向江苏都察院递状子。”
“不过现在嘛,你聚众闹事,阻挠盐政改革的国策,本官是负责江苏盐政改革的官员,就有权抓你。”
“押到一旁。”
“反了!”杨志文突然喊了一声。
“官逼民反了!”
喊出“反了”,那就相当于是谋反了,哪一朝哪一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大部分盐户都不敢接杨志文的这句话,但有几个盐户,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受了蛊惑,亦或是受到了指示,竟然也跟着喊了起来,“反了!”
“官逼民反了!”
“当官的不给我们活路了,官逼民反了!”
孟兆祥听着杨志文等人的喊话,心中大定,有了你们几个这一句反了,江苏的盐政改革,就算是能够彻底的推行,谁也挡不住了。
“将这些意图造反的刁民,全部抓了!”
“是。”
就在这时,就听的不远处有人高声喊喝,“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