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本就是我大明国土,广宁城,更是我大明城池,主人,也能是我大明朝。”
“之前,不过是朝廷一时恍惚,让辽东染上了些许腥膻,如今,我大军已至,以雷霆之力清扫辽东,岂容你这等宵小之徒在这狺狺狂吠!”
“这地主之谊,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塞外异人来说。”
“范文程,若你再口无遮拦,肆意狂言,我大明有温润君子,更有百万披坚执锐之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范文程赶忙赔错,“这位大人教训的是,是外臣口无遮拦,一时乱语,还请殿下,阁老,二位大人原宥。”
朱聿键挥手示意方一藻稍安勿躁,“方中丞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呢。”
朱聿键继而看向范文程,“范文程。”
“外臣在。”
“刚刚方中丞的话你也听到了,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说话,要有分寸,不然,恐悔之晚矣。”
“外臣,明白。”
朱聿键淡淡一笑,“不,你不明白。”
“如今建奴战败,无力支撑,迫于形势,你这才在此卑躬屈膝,尽显奴相。”
“倘若今天是建奴得了势,你范文程还会是今天这副姿态吗?恐怕俨然会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我们极尽羞辱。”
“建奴,不过塞外胡种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可偏偏就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数典忘祖,投身委敌,卖主求荣,为建奴出谋划策,欺压同族,这才致使有今日建奴之祸。”
“范文程,你,比建奴,还要可恨。”
“只不过你范文程如今是使者,我们知礼,懂礼,守礼,这才敬你几分。”
“至于他黄台吉为什么要请我们前去广宁城中和谈,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那些场面话了。”
“他黄台吉既然请我去广宁城和谈,那本王去就是了。”
宁前兵备副使陈新甲听了这话,便想阻拦朱聿键,“殿下,不……”
朱聿键挥手制止了陈新甲继续说下去,“范文程,你回去告诉黄台吉,两日之后,本王将亲赴广宁城,与他当面和谈。”
范文程没想到朱聿键答应的这么痛快,他不知道这次的和谈,是由唐王朱聿键负责的。
范文程生怕他反悔了,满口答应,“殿下果真好魄力,外臣告退。”
待范文程走后,陈新甲站起身来,朝向朱聿键说道:“殿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军虽说已经对广宁城呈包围之态,可毕竟城池还在建奴手中,您这一去,安全问题,很难保障。”
“殿下,”辽东巡抚方一藻也站起身来,“陈兵宪说的没错,广宁城不亚于龙潭虎穴,您这一去,是安是危,不可不防啊。”
朱聿键听了方一藻和陈新甲的话,坦然一笑,“方中丞,陈兵宪,你们二位的好意,本王明白,但,我不得不去。”
“此次和谈,陛下命我全权负责,既然黄台吉提出请我去广宁城,我若不去,岂不是显得惧怕于他。”
“若是旁人,完全不必理会建奴此举,可本王不一样,我姓朱,是太祖子孙,身上流淌着太祖血脉,既然建奴提了,那我就必须去。”
孙承宗也站起身来,他知道朱聿键为什么执意如此,别人都能退,他朱家人,绝对不能退。
“殿下是此次和谈的负责人,和谈事宜,我们一切听从殿下的就是。”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殿下此去,安全为要,届时,我将亲率大军,赶赴广宁,为殿下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