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看着牛棚,傻了眼。
“你就让我们睡在这!”
孔有德点了点头,“没错。”
“这多好啊,通风透气,抬头就能欣赏夜景。”
“要是半夜渴了,饿了,那槽里有水,还有饭,多方便呐。”
“地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直接接触地面,多自然啊。我还特意问了城里的郎中,说这叫接地气,对身体,大有好处。”
孔有德用手不停的点指牛棚,啧啧称赞,“你说说,就这,得天独厚的地方,实在是难得啊。”
“我是费了老大劲,老大劲,才给你们找着的。”
“为了让你们能够休息好,怕打扰到你们,我还特意命人把它原来的主人给请走了。”
“为这,我还搭了两捆草料呢。”
“不过,谁让我们是礼仪之邦呢,为了你们这些客人能够休息好,我们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欺人太甚!”
这回,倒不是多铎说的,而是巴布泰说的,因为多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直打哆嗦。
巴布泰气冲冲的来到孔有德近前,“你们太欺负人了!”
“别乱动!”不待孔有德说话,他身后的士兵立刻各拿刀枪走了上来。
“哎哎哎,这是干什么呢。”孔有德用手按住了一个士兵手里的长枪。
“这是客人,我们得有礼貌,讲礼数。”
“虽然人家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虽然咱们这好心被人家当成驴肝肺,但是,话又说回来,狗咬了你,你还反过来去咬狗啊。”
“快快快,把兵器都收起来,别吓着人家。”
一个士兵回答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把兵器收了,您看看他那样,呲着牙,咧着嘴,跟得了疯狗病似的,小的是怕他咬到大人。”
控油的颇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狗咬了你,你还反过来去咬狗吗?”
“没事,把兵器都收了。”
“是。”
孔有德来到被呵退的巴布泰近前,“我知道这个住处很好,你们至少从来都没有在这样的地方住过。”
“但是,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也没必要感谢我,更没必要激动。”
孔有德看着牙呲欲裂的巴布泰,笑道:“你看,又急。”
“都说了不要激动吗。”
“给你们安排好好地方,看把你给激动的,果然呐,野猪吃不了细糠。”
“得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安排人来叫你们。”
说着,孔有德转回身来,对着士兵嘱咐道:“这三位,都是我们的客人,而且是重要客人,你们要好好的保护,不得出半点差池。”
说完,孔有德对着多铎,巴布泰,宁完我三个人露出一个笑脸,“好好休息,明天见。”
待孔有德走后,多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欺人太甚!”
多铎一拳砸在了牛棚的柱子上,弄得牛棚吱呀吱呀直响,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要倒塌。
宁完我吓得赶紧拦住了多铎,“豫亲王,好汉不吃眼前亏,您要是把这牛棚再弄坏了,这明军指不定还要怎么算计我们呢。”
“本王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没错,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巴布泰也是忍不住了,虽说平时他在努尔哈赤的几个儿子中不受重视,但好歹还是锦衣玉食,别人见了面,也得尊一声贝勒爷,哪受过这罪啊。
宁完我也没想到明军会这么对待他们,不过,他知道深浅,不敢发泄出来,不像多铎和巴布泰这两个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他是真怕惹恼了明军。
“哎呦,我的豫亲王啊,我的贝勒爷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