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带来的这三千人,由三个千户统领,这三个千户都是原来是唐王府的侍卫,后来又一路跟随、保护朱聿键到达北京,对朱聿键忠心耿耿。
刚刚领命的那名千户,名叫沙无赦。
沙无赦对于朱聿键的命令,那是执行的可谓是不折不扣,他带人,一字排开,手持燧发枪,只要是见到女真人,砰砰砰就是一顿,身上顿时多了十几个窟窿,估计下雨都得漏水。
就连庄园里女真人养的的狗,都挨了十几个大嘴巴子,这会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呢。
沙无赦还真对得起他这个名字。
待敌人消灭完后,朱聿键接着下令,“庄园里的房屋,田地中的庄稼,全部焚毁,凡是带不走的物资,一律焚毁,水井全部投毒。”
等这一切忙完之后,朱聿键带来的士兵,又在地下埋了不少的地雷。
就这样,毛文龙带着朱聿键,还有锦衣卫的情报支持,外加大批武装士兵,在女真大后方,和女真百姓,开展了一场又一场的大规模互动活动。
当然了,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单方面互动。
不过,后金方面也是极其热情的,很多女真人为了迎接朱聿键和毛文龙的到来,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甚至是以死相待。
而朱聿键和毛文龙也不是那小气人,总是十分慷慨的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作为回报。
在又清理完一处庄园后,毛文龙来到朱聿键身旁,“殿下,咱们解救出来的汉人百姓是越来越多了,虽然您带来了不少的物资,可皮岛贫瘠不堪,这么多人,也确实是不好安置啊。”
“这个不是问题,毛总兵,铁山不也是你部辖区吗,还有宣州,原来不也是你部辖区吗,安置在那里就行了。”
毛文龙凑近了朱聿键,压低了声音,“殿下,话虽这么说,事咱们也可以那么办,可那毕竟是朝鲜的地盘,要是朝鲜向朝廷告上一状,那,我这不好办呀。”
朱聿键坦然笑道:“毛总兵不必担心,临行之时,陛下已然料到这种情况,特意命礼部开了照会,让我一同带来。”
“你派人拿着照会,前去朝鲜接洽,以我大明朝廷的名义,暂借朝鲜部分地区,安置百姓,待时机成熟,我军自当接我大明百姓回家,届时一切费用,我大明会向朝鲜一并付清。”
“殿下放心,这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过,毛文龙也听出来朱聿键话语中的别样意味,时机成熟,什么时候成熟?付清费用,费用是多少?
这些谁说了算?据毛文龙估计,朝鲜说了肯定不算。
就在这时,尚可喜急匆匆的骑马赶来,身上还带着点点血迹,“殿下,总兵,卑职率人前往前方庄园侦查,发现里面有大批建奴骑兵,幸得卑职英勇,这才逃出生天。”
“有多少人?”朱聿键问道。
“估计得有好几千人。”
听了孔有德这话,毛文龙忍不住上前训斥道:“混账东西,没一句实话,能从好几千建奴骑兵的手底下活着回来,你自个信吗?”
尚可喜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好几千,也得有好几百,没有好几百,也得有好几十,没有好几十,也得十好几。”
“到底有多少人!”毛文龙再次训斥道。
“庄园里面估摸着得有三四百,远处尘土飞扬,恐怕还有建奴的大部队。”
毛文龙看向朱聿键,“殿下,您看?”
朱聿键毫无波澜,“在小站之时,陛下曾经给我们讲述过游击战法,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咱们是来给建奴找麻烦的,没必要和他们拼命,弟兄们的命可比建奴的命金贵多了,依我看,要不咱们进行战略转移?”
毛文龙很是赞同,“殿下说的没错。”
“弟兄们,咱们撤,不对,咱们进行战略转移。”
皮岛人马的游击区域,是两白旗的辖区,如今多尔衮和阿济格领兵在外,老家的工作,就交给了多铎。
多铎接到属下奏报,说皮岛毛文龙率军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咱们两白旗的老弱妇孺,都快被他们给斩尽杀绝了。
多铎当即就派兵前去,派的兵少了,不顶用,派的兵多了,他还真没有。
而且,他的兵一到,毛文龙就带着人撤走了,他的兵一走,毛文龙带着人又来了。
各地求援的奏报似雪花一般,都快弄成雪崩了。
多铎也想管,可是登莱水师已经登陆辽东半岛,登莱兵已经攻陷金州及其附近岛屿城隘,眼看奔着复州就来了,多铎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再加上袁可立重掌登莱,刘兴祚又弃暗投明,投奔袁可立。
刘兴祚可是努尔哈赤最最喜欢和信任的汗将,同时也是努尔哈赤的女婿,对后金的情况很熟悉。
有了刘兴祚这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登莱总兵张可大,挥兵很快就在辽东半岛打开了局面,甚至站稳了脚跟。
无奈之下,多铎只得放弃外面所有庄园和田地,将人口迁入城中,并向坐镇沈阳的大贝勒代善求援。
代善此时也是应不暇接,因为孙承宗携大军而来,已经攻下义州,直奔广宁。
广宁可是后金的桥头堡,代善不敢大意,连忙派自己的儿子萨哈廉领兵支援,并还在动员兵力,以防不测。
接到多铎的求救,代善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手头倒是还有兵力,可是还要留守沈阳等地,并且随时准备支援广宁,他实在是不敢动。
没办法,代善只得派人前去向黄台吉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