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军营地外,文钦和石苞带着精骑列好了阵。
“我说仲容啊,这辽军还挺狡猾,他们竟然猜到你我在此地设伏。”
“看来敌军主将并非粗野莽夫。”
石苞应了一句,握了握缰绳,目视前方。
二人在首山等了许久,辽东军到了竟然原地下寨,石苞担心迟则生变,于是提议主动进攻,设法将辽军引入山谷。
“仲容前去叫阵吧,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文钦提议道。
石苞心说,我哪你演技好啊?你可是老戏骨了。
嘴上却说:“仲若武功盖世,我不及也,纵使我有立功之心,却恐难胜任。”
文钦一听,这马屁都拍到这了,索性回道:“罢了,我去就我去。”
就在文钦准备提兵前去叫阵时,一个辽兵骑马出了营。
看到是单人单骑,文钦下令放那人过来。
辽兵到了身前,赶忙下马。
“二位将军,我家杨将军愿率众投降。”说着,将手中的一个血布袋双手捧上。“这是燕王世子公孙修的首级。”
“拿过来。”文钦喝了一声。
虽然他也没见过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总归要瞅一眼。
打开一瞧,一张死不瞑目的骇人脸庞映入眼帘。
“啧!”文钦撇开目光,看向那名辽兵,“带我去见你家将军。”
“是。”
“慢着!”石苞忽然止住对方。
“怎么了?”文钦疑惑问道。
石苞道:“你认得公孙修的模样吗?”
文钦摇头道:“不认得啊。”
“那我们如何断定这就是公孙修的人头呢?”石苞又推测道,“若是辽军诈降,诱我军入营剿杀,该当如何?”
文钦后背一凉,他确实都没考虑到这个层面。
石苞随即看向那名辽兵:“若要投降就要显示出诚意来,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让他自负双手亲自前来另外我保证,只要他真心归顺,绝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是,是”那辽兵慌忙上马,奔驰而去。
当然,杨祚是诚心投降的,毕竟都杀了燕王世子,不投降还能去哪呢。
他只是一开始担心对方不接受投降,故而才先试探一番的。
在得到石苞的保证后,杨祚自负双手来到营前请降。
尽管是虚惊一场,文钦还是对石苞这人另眼相看,觉得他粗中有细,有帅才潜质。
这点他不能及。
杨祚被压到了阵前,石苞叫人将他绳子解开,随后问了问缘由。
在得知公孙渊吓破胆不愿出兵相救和公孙修的谜之操作后,石苞这才真正相信了对方的投诚。
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都是浮云,走投无路被逼无奈才是人之常情。
“走吧,跟我去见大将军。”
到了首山北麓,幽州军已尽数到齐,几人下了马,刚走进大营,魏国征北大将军夏侯献便亲自前来迎接。
“杨将军!本督可把你盼来了!”
杨祚受宠若惊,连忙拜礼道:“败军之将,怎能受大将军如此礼遇,愧不敢当,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杨将军识时务,弃暗投明,我岂能不亲至?”
“大将军。”杨祚又道,“末将麾下步骑愿归顺朝廷,任大将军驱驰。”
夏侯献点头道:“善!本督这就向庙堂上表,拜你为辽东太守,封扬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