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个又一个指令飞速传递了下去。
几万人的战场上,即便是站在战车上的主帅夏侯献也无法用肉眼准确洞察各处战况,只能靠传信兵不断传回的信息来酌情分辨。
“报——”
“前军正面又有一波敌军骑兵前来,他们只放箭不强攻,我军进退不得!帐下督羊发请求将军派骑兵驱赶!”
夏侯献怒从中来,“敌军骑射骚扰就马上变阵,这不用我教他吧!他们已经冲不起来了。速去传令,必须保证阵型不被突破,若是做不到,叫他提头来见!”
通信兵大步离去,夏侯献再一次眺望远处战场,并不断扭头切换着方位。
没办法,如今太过被动,若是再多两千骑兵,他不至于如此捉襟见肘。
不多时,夏侯献又得知鲜卑骑兵在军阵左侧集火射击的消息,那里是渔阳太守鲜于嗣坚守的阵地。
这鲜于嗣的军事经验显然要比羊发丰富得多,他虽然也只是在招架,但通过巧妙变阵,却让鲜卑骑兵不得寸进。
很快,鲜卑人在左翼又增派了人手,试图借此机会绕到大军后方去找找机会。
夏侯献当机立断,命令左侧的一千多乌桓突骑在阵中移动至左后方并即刻从彼处杀出。
鲜卑骑兵一边骑射压阵,一边一路顺下,然而正游刃有余之时,却被突然杀出的登楼带着成群的乌桓突骑迎头撞上!
鲜卑人甚至来不及收弓换矛,便被乌桓人直接冲杀致死。
登楼随即在军阵左路打出了一个通道,顺势一路北上。
然后,杀得兴起的登楼竟是直接带着千骑冲到前军面前,追着鲜卑骑兵一顿狂砍!
帐下督羊发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趁着这个功夫查漏补缺,稍稍稳住了阵脚。
然而阎志却是一脸惨白,骑在马上扬起脖子,厮声大喊:“登楼,将军没有下令让你前来,你速速回到阵中!”
“阎太守!我可事先说好,这次的酬劳,得加倍!”
战场太过嘈杂,两人各说各的,谁也没听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阎志本以为对方给了自己回应,只是自己没听到罢了,可当他再次抬头看去,登楼竟带着手下乌桓骑兵直接追着鲜卑人追出百丈远!
他暗道一声不好,赶忙叫来亲兵:“速把此事告诉征北将军,要快!”
“什么!?”夏侯献早有预感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没想到来得是如此之快。
“速去传令,右翼的那支乌桓骑兵回阵待命,让阎志亲自去督军!”他目前只能想到这种补救方式,除此以外只能寄希望于登楼能够安然回到阵中。
然而登楼的确是大杀四方
他和他的乌桓突骑们不知不觉他已追出战场一两里。
此刻,心满意足的他准备回阵,可就在这时耳边骤然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
他急忙看向还在疯狂舔包的部众,仓惶大喊:“都别捡了!快上马!”
乌桓骑兵们飞速上马,调头就走,可无论他们多么用力抽动着马鞭,却始终比不上鲜卑人已经全速冲起来的马速。
“别慌!随我突围,我们杀回去!”直到此刻,登楼依旧保持着自信。
可刚一回头。
嗖!
一发利箭,精准直入他的咽喉!
乌桓骑兵们看着跌落马背,死死握住自己脖子连连抽搐的头人登楼,面色俱沉。
“快跑!”人群中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乌桓骑兵,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