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丘秀笑道:“同在大魏为官,日后总有机会共事。”
司马昭看得出来毋丘秀并不是故意拒绝征辟,那理由的确值得信服。
他跟着赔笑着,内心则是苦涩。
本以为此番到河东是来大显身手来的,谁知道夏侯献给他安排的三个指标,竟然只完成了一个。
在还没来闻喜县的路上他就已经听说,裴徽刚刚接受了弘农郡守的征辟。
而毋丘秀此刻也婉拒了征辟。
目前只有卫瓘一人接受了征辟,尽管山涛对他的评价很高,但在司马昭看来对方只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才能再强能强到哪里去呢?
就在司马昭暗自叹气之时,毋丘府上的下人走过来向毋丘秀禀报:“少君,有客人来访。”
“是何人?”毋丘秀问道。
“来人自称是河东郡从事王濬。”家仆顺势拱手递上名刺。
“王濬王士治?”接过名刺瞧了一眼的毋丘秀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印象中,此人前来河东上任的这段时间倒是有过一些不错的风评。
当然了,这些所谓不错的风评仅仅是对于那些百姓而言,而对于县内的那些个官吏来说,简直是噩梦。
毋丘秀看了司马昭一眼,后者表示不介意,于是他便向着下人吩咐道:“请他进府吧。”
不多时,王濬跟着府中下人进入了府内,毋丘秀在客堂内简单设席招待了两人。
司马昭听说王濬也是代表河东郡前来征辟毋丘秀的,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毋丘君当真是声名远播,抢手得很。”
王濬反问:“莫非司马君也是来行征辟之事?”
“正是。”司马昭拱手道,“我乃是受了领军将军之命。”
王濬心中闪过一丝失落,要知道的眼前的司马昭可是当朝大将军司马懿之子,而那征辟他的中领军将军更是近来大魏无人不晓的宗室新兴年轻将领。
对方想必已经接受了来自洛阳的征辟,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李太守摆了一道。
不过此时他也只能恭贺道:“毋丘君既得领军将军赏识,自当是比待在河东郡更好。”
而司马昭却笑着说道:“不过可惜,毋丘君志在四方,愿为我大魏保境安民。”
王濬疑惑地看向毋丘秀,后者则是笑着为其解释了缘由。
听了毋丘秀的话,王濬不禁对他产生了一分敬意,他能感觉到对方绝不是因为待价而沽。
若是换了自己,他大概率会选择去洛阳。
说起来,他由于性格原因,从小就被周围人视为傲慢之徒,到了二十七岁才举秀才出仕,即便如今出仕后,跟同僚们相处也算不融洽。
即便如此,在当今天下三分之际,他心中有着成为一个将军,终结乱世让天下回归一统的鸿鹄之志。
可如今的大魏从上到下,似乎都没有这样的进取之心,至少他看不到。
很快他收起了这不着边际的思绪,如今自己身为一个郡吏,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王濬刚要跟两人拜别,这时毋丘府上的家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少君,府外有几人自称河内司马昭的义从,有急事禀告。”
“发生何事了?”毋丘秀问道。
迎着在场三人疑惑的眼神,家仆继续说道:“他们说,山涛被闻喜县尉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