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终于书写好了一封信,随即着人送回了洛阳。
洛阳,羊府。
“王公!”太常羊耽很是热情地招待了王肃。“近来可好?”
王肃捋髯浅笑:“安好安好。许是好久未见羊公了,冒昧叨扰还望羊公勿要见怪。”
“这是哪里的话!”羊耽随即吩咐下人拿来一个火炉,两人围炉而坐,纷纷伸出双手在炉前暖手,然后唠起了闲话。
羊耽呼出一口寒气,“王公近来可是当外祖了?”
说起这事,王肃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慈祥的神情,呵呵笑道:“淼儿甚是可爱啊。”
“对了,令兄近来身体可好?”王肃问道。
羊耽皱了皱眉,“虽然我也希望兄长能够康复,可医师说唉,说起来,如今我到了洛阳为官,离上党不远,抽空定要去探望兄长。”
王肃拿着茶碗抿了一口,他悄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他有意提起羊衜就是想看看对方是否会提起羊家和夏侯献的那件事。
谁知聊了半天对方是只字不提。
无奈,王肃只能主动开口,但他也不明说,毕竟他也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这事。
“羊公,你可知我那女婿?”
“夏侯奉明嘛,自然是知道,这朝中谁人不知王公女婿如此年岁就能执掌一州,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肃顺着话题往下说:“我这女婿的确有进取心,这不,他近日给我书信一封,说是要提议修缮北疆障塞。”
“好事啊!当全力支持!”
羊耽当即赞口不绝,这倒是出乎了王肃的意料,王肃随即反问:“看羊公的意思,也愿支持?”
羊耽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捋了捋短须意味深长的看向王肃。
“王公啊,重铸北疆自然是与国有利的好事,但此事兹事体大,非一日之功,不如王公先向陛下建言,探探圣意?”
王肃刚想提议,羊耽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马上一句话给王肃的话堵死了。
“只可惜我这太常平日里只负责宗庙祭祀礼仪之事,况且人微言轻的”
王肃立马懂了,索性不聊这个话题。
“羊公说得有理,那我回去便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陛下建言。”
“是啊是啊,王公乃是陛下身前近臣,我相信陛下自会听取。”
一个时辰后,王肃有些不悦的离开了羊府。
羊耽则是回到了后府,还没进屋就能听美妙的音律。
他推开房门,那琴声依旧环绕在耳,羊耽闭眼聆听,这仿佛天籁之音让其沉醉。
曲罢,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走向琴旁的女子。
“夫君,王公走了吗?”辛宪英双手抚在琴弦之上,轻声问道。
“走了。”羊耽随即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兄长特意跟我打过招呼的。”
辛宪英缓缓起身走到羊耽身旁,轻柔的挽住他的手,尽管他们已是老夫老妻了但依旧柔情似水。
辛宪英的表情从温柔变得严肃:“兄长家是选择了夏侯家,但我们还需观望。”
“好吧。”羊耽叹气一口。
“这也是阿父的意思。”辛宪英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