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郡,晋阳。
夏侯献和毕轨返回了晋阳,第二日秦朗的大军也进了城。
毕轨虽然没按原先计划的那样宝车相迎,但依旧在府上设宴款待了二人。
席间,毕轨更是对秦朗夸赞不已,甚至还套起了近乎。
“元明兄远道而来,弟照顾不周还望元明兄见谅。”
“此番有元明兄坐镇,必叫那鲜卑人无处遁形!”
“来,我敬元明兄一杯!”
秦朗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毕轨又当众拿出珍藏了多年的珍宝,完全不把旁人当外人,谄媚道:“区区薄利,还望元明兄不要嫌弃才是。”
秦朗竟是丝毫不避,一边嘴上说着一切都是为了公事,一边笑纳了毕轨的礼物。
无他,唯手熟尔。
不过秦朗深知此番前来并不是出门交游,于是他很快正色道:“昭先,此番前来,时间紧迫,陛下还日日盼着我等的捷报呢,故而这征伐之事要早做筹划了。”
“元明兄所言极是。”毕轨赶忙附和道,“我并州细作得报,轲比能和步度根现如今合作甚密切,两人竟然共享城池,盘踞平城,贼兵声势极为浩大,我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办法。”
秦朗心中暗骂,若不是你的一番操作,怎会有如今这个局面。
他很想发作,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陛下给他的命令是彻底击溃二人。
毕轨叹了一声:“哎,现如今我手上能调动的只有两三千郡兵了。”接着他又问道,“不知元明兄此番带了多少兵马前来?”
秦朗直言不讳:“步骑一万五千,不过奉明倒是在上党调了一部分兵力。若是这么算的话,我军此役大约能有两万的军力。”
闻言,毕轨不可置信的看了夏侯献一眼。
记得不久前他请求上党太守配合他出兵,谁知却碰了一鼻子灰。对方竟以身体不好,难以统兵为由拒绝了他。他本想在这事过去后向庙堂参他一本呢。
然而夏侯献就是途经一下上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借到了兵?
难以置信
毕轨倒是没提这茬,而是又看向秦朗:“二万之众倒是有一战之力,不过我听闻那轲比能和步度根的联军有五六万之众,我等不能小觑啊。”
“嗯”闻言,秦朗倒是有些心里打鼓。
而就在这时,夏侯献忽然开口:“此役我军必须战胜,所以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以为我们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此话一出,两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秦朗更是直接问道:“奉明此话何意,如今还有外援吗?”
夏侯献回道:“实不相瞒,我的属下去到了径北,找到了前任雁门太守牵府君之子。”
“牵弘!?”毕轨当即叫出声来,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秦朗却一个眼神示意他别打岔。
夏侯献继续说道:“牵氏父子在边郡颇有威望,牵府君亡故后,牵弘的身边仍然有不少追随者,而他也对胡人了解甚深,我以为可以借助他的力量。”
毕轨却忍不住说道:“你是说他手中的那些乌桓兵?不是我故意诋毁他,我原本要他放弃上馆来太原上任,他却说什么要协助黎庶内迁!”
“我看分明就是借口,他这是想拥兵自重!”
“而且那些胡人怎么能轻易相信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或许就会马上转头成了敌人。”
毕轨这话倒是没错,但他这么一棒子打死一船人的说法夏侯献却不认同。
这时,秦朗说道:“牵氏父子在北疆的威望还是不俗的,我们要给予信任。至于那些乌桓人,至少现在还是盟友,若是善加利用,未尝不是件好事。”
见秦朗都这么说了,毕轨也就没再多说。秦朗又看向夏侯献,“奉明这是已经联络了牵弘了?”
夏侯献点点头,“不过有一事我不得不向二位汇报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