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贾充回来了。
贾充也是纳闷,他跟钟会无冤无仇,不知为何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某种敌意,我招你惹你啦!
钟会不喜贾充的理由也很简单。
第一,这厮没什么才能,就是一条指谁咬谁的狗。
第二,听说这厮是明公在淮南时招募的第一位谋士!
那可是明公的第一次啊!
这令钟会很是不爽,虽然那时候自己才是五岁孩童,但明公就不能等一等嘛?
明公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
收起情绪,钟会先是问了一句:“这位壮士姓甚名谁啊?”
“看起来愣愣的!”当然这句话钟会没提。
贾充道:“我手下得意干将,成济。”
“信得过?”
“自然信得过。”
“好。”钟会觉得贾充这样鸡贼的人,他都信的过,应该口风很严。
于是开启正题:“皇帝想让明公外镇荆州。”
贾充瞪大了眼睛:“什么?这是何故?”
钟会道:“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讨论缘由的,如今传诏的小吏已经动身了,我认为”
话到此处,一旁的成济却是插嘴:“派人把那传诏的小吏截杀,诏书不就到了不荆州了?”
钟会抬头,惊愕地看着成济
那是皇帝派的特使!你疯了,还我疯了?
不禁摇头对贾充道:“你手下的人办事都这么粗糙吗?”
贾充当然也觉得不妥,瞪了一眼成济:“你闭嘴。”
“是。”成济乖乖不动了。
钟会瞥了他一眼,随后看向贾充:
“你去给我拿笔墨来,我这就书信一封,你校事府能动用军用驿站,务必要赶在朝廷信使抵达荆州之前把信送到丞相手里。”
贾充捋着胡须,有点不太乐意。
我辈分跟你一样,还比你年长,岂能像驱使小吏一样使唤我呢!
“还不快去!”钟会懒得多说。
贾充想想算了,明公大事要紧,但也摆起了架子,对成济道:“没听见么,还不快去。”
成济屁颠屁颠离开,不多时折返回来。
钟会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完将纸张拿起,轻轻吹干墨迹,接着缓缓卷起。
“士季可有应对之策了?”贾充看着钟会自信的神情,询问道。
钟会却是大方承认:“暂无良谋,但必须要让明公获得一手消息,让明公早做准备。”
“哦。”贾充捋着短须,心道:你钟会也不过如此。
离开了校事府,钟会站在府门口思考了一阵,不多时眉头舒展,大步走向马车,对车夫道:“进宫。”
昭阳殿内,郭太后手持一小盒沉香,闭起了双眸,鼻尖凑近嗅了嗅,便感到甜美的花香于身边萦绕。
这沉香确有安神助眠之效,近来她心力憔悴,还没完全从母丧之痛中走出来,多亏了此物她才能勉强入眠。
对此她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