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士兵来报,说是蜀军开始攻阵了,他便马不停蹄的动员士兵,欲出门策应。
然而等他召集好部众出城时,却发现蜀军已在退却。
结果呢,两边都是各自为战,皆未讨得什么便宜,自围城以来的第一次反击便如此草草收场。
“阿兄在想什么呢?”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步协回首看去,却是孙鲁育。
“小妹怎么来了?”步协紧张道,“此处危险,你还是回府待着吧。”
孙鲁育手里拿着一件袍子,递到步协面前:“阿兄,夜里很冷,还是要多穿一些。”
步协神色一滞,下意识借过袍子,道了一声谢,接着又是催促着孙鲁育回去。
孙鲁育露出笑颜,温柔的月色洒在她的脸颊,似是添了三分柔美。“何处不危险呢?”
步协感到自责,是她把孙鲁育带到了西陵,却让她面临更大的凶险。
孙鲁育看出了表兄的想法,却不以为意:“这不是阿兄的错,这一切皆是命运使然。”
步协不语,抬头看向当空明月。
“大兄!”
咚咚咚~
似是有人爬上了墙梯,当二人回头看去,此人是步协的弟弟步阐。
步阐跟孙鲁育同岁,刚过而立之年,他的眼睛细而小,眉毛小而稀,看上去怎么说呢
贼眉鼠眼。
不过孙鲁育并不会因为对方长相而取笑或是疏远对方,见到他来依然亲切地唤他一声“阿阐”。
步阐却没理她,径直走到兄长身旁。
“大兄,城南抓到一行事鬼祟之人,他开口便说,是蜀将宗预的密使。”
“哦?”步协狐疑一刻,先是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在府衙里押着。”
“走,先去看看。”
孙鲁育告别,回了府邸,步氏兄弟二人则是赶回了府衙。
士兵把那鬼祟之人绑了过来,步协见状先是抬手:“给他松绑。”
那人灰头土脸,待解开束缚,他扭了扭脖子,抖了抖衣袖,脸上却是写满抱怨。
“你是何人?”步协质问。
“这是干啥子哦。”那人摸着身上的勒痕,开口便一口西蜀腔调:“在下郑礼,永安督宗将军幕僚,喇有步将军嘞个样子做事的嘛?”
西陵毗邻巴蜀,往日和平之时常有商旅来往,步协自是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此人的蜀语听上去有些别扭,不太自然,步协姑且当是错觉,没太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魏军将城外围个水泄不通,你是如何到此?”
郑礼道:“魏军只是在城西筑了一道围墙,大江喇么大,他们喇个能封锁得了哦。”
步协想了想,此话倒是不假,接着又问:“你来此所为何事?”
郑礼说道:“在下九死一生,孤身入城,自然是被将军托付了大事。”
步协抬手道:“愿闻其详。”
“我家将军要与步将军于明日夜里,里应外合,集中兵力进攻魏军西南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