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诸葛恪的确不是最合适的辅政人选。
曾经蜀汉丞相诸葛亮在与兄长诸葛瑾的家书中便提到:诸葛恪粗心大意,行事太过莽撞,劝诫自己兄长要严加管教。
是的,诸葛兄弟虽然在各自的国家都身居高位,但时常有书信往来。
这事诸葛瑾做的很敞亮,直接把信拿给了孙权看。
他表示自己与诸葛亮只是单纯的兄弟情义,绝无背主之私,同时还感叹:诸葛恪不仅不能使我家族兴旺,将来还会为家族带来灾祸。
张昭之子张承也曾断言,诸葛恪必将使诸葛家衰败。
孙权当然知道这些,可事到如今不用他还能用谁呢?
孙弘道:“自西蜀刘备托孤以后,蜀国朝堂始终由权臣把持,先有诸葛,后有蒋、费,蜀主刘禅早已成年却沦为傀儡,陛下当引以为戒!”
孙权艰难地转过头,脸色煞白地看着两人。
孙弘见状,赶忙拍了拍身旁的孙峻。
后者当即随着孙弘一起跪拜。
孙权看到孙峻的那一刻便懂了,低声问道:“你,能行吗?”
孙峻朗声道:“臣万死,赴社稷!”
孙弘似乎还想再坚定一下孙权的内心,又说道:“臣以为军政大权绝不能旁落外姓,如今魏国的形势便是最好的印证,那夏侯献”
听到这个名字,孙权猛地咳嗽了几声,胸口剧烈地起伏。
“夏侯献夏侯献”
他想起了那年巢湖的大火,想起了又一次被逼上山坡的窘迫,想起了这个如今使他丧城失地,家国危亡的始作俑者!
“陛下!陛下!”
孙弘根本不关心孙权的身体,他只想要孙权马上点头。
“请陛下速速决断!”
“陛下”
孙权只觉得这声音越来越模糊。
“太医!太医!”
孙弘急忙唤来医师,后者惶恐地跪在地上蠕动到孙权的榻前,伸手摸了摸鼻息,又把了把脉搏,顿时眼中满是惊恐!
“说!”孙弘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厉声问道。
太医摇摇头:“陛下他,驾崩了!”
孙弘和孙峻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与失落。
“怎么办?”孙峻率先开口问道。
孙弘没说话,径直走到了床榻边,亲自探了探孙权的鼻息,然后又低声唤道:“陛下陛下您别吓臣啊。”
数息后,他转过身子,目露凶光:“子远你可记得,我方才进来前说过,扭转乾坤,改天换日?”
“记得。”
孙峻点点头,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眼中也闪烁着一抹狡黠之色。“难不成?”
朱绩跟随阿父朱然征战多年,自己又做了几年的乐乡督,水战技艺出类拔萃。
面对魏军的船队的追击,他用十来艘快船迎战。
尽管夏侯献这边有年轻的陆抗作为水战指导,但他常年身在武昌,对江陵一带江情的了解远不及久经战阵的朱绩。
再加上魏军虽然截获了不少吴军战船,但上了船的北兵依旧还是北兵,根本不能称之为水军。
一番小规模的交战,魏军并未占到任何便宜。
朱绩试图将魏军的战船引到浅水区围杀,纵是陆抗看破了一丝端倪,却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
见状,夏侯献自知无望,下令停止了追击。
朱绩坐着一艘小船回到孙权所在大船上,可他刚刚登船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陛下呢?”他开口问身旁的卫兵。
卫兵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