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
钟毓战战兢兢地说:“下官这就上疏庙堂。”
夏侯献点点头,“有劳了。”
钟毓拱手还礼,再次抬头时发现堂中已经聚集了不少将领,于是便很有眼色地说道:“大将军,容下官先行告退。”
然而钟毓却没有走远,只是在堂外徘徊。
一段时间后,军议终于结束,诸将、幕僚纷纷走出大堂,各自离去。
“士季。”
见到自家弟弟的身影,钟毓直接叫住了他,把他拉到了一旁。
其实,兄弟二人从小关系很亲密,虽说同时也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但这种竞争多半是钟会单方面的。
“阿兄,奏疏这么快就写好了?”钟会的脸上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笑。
那意思仿佛在说:就算你是我从小遥不可及的存在,可见到我家明公也得低头做人。
钟毓并未理会弟弟的风凉话,反而单刀直入地问道:“士季,你就是这么给大将军做参谋的?”
“此话何意?”钟会不服气地反问。
钟毓道:“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让陷大将军于不义。身为人臣,功高盖主必会遭君王忌惮,一言一行都当慎之又慎。”
“君王?那个小娃娃?”钟会语气满是不屑。
“放肆!”钟毓直接捏住钟会的后脖颈,“你想死吗?”
“阿兄饶命,弟只是戏言”
钟毓送开了手,微微叹气道:“大将军的确乃人杰,若非今日他处理妥当,还给了我台阶下,恐怕没那么容易与庙堂交差。”
“阿兄。”钟会忽然问道,“你是替何人当差?”
还没等对方回答,钟会又扯住兄长得袖口说:“让我猜猜看,是太傅?”
钟毓甩开袖子,冷哼一声:“我替朝廷当差。”
“哦?”钟会笑道,“有趣。”
钟毓不想再让这场无意义的话题继续下去了,作势要走。
钟会忽然收起笑容,平静地说道:“若是明公会轻易地被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所束缚,那他便不值得我来辅佐。”
“士季,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瞧了大将军。”
话音落下,钟毓转身离去。
他觉得自己这弟弟,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得“功高盖主,祸必降之”的道理。
江陵城的修缮工作如火如荼。
期间,吴军不是没有发动过进攻,但大多只是试探。
孙权看样子一点也不着急,似乎是酝酿着什么。
夏侯献也没闲着,他第一件事便是向天子表奏,拜司马昭为南郡太守。
原则上来说此时的南郡战事未了,并不急于这一时,但夏侯献此举正是为了向朝廷表明一个态度:
南郡,已经纳入了大魏的版图!
所以紧急指派一名太守,誓死与江陵共存亡,亦可见夏侯献守土有责的决心。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