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白马义从没有对吴军的方阵进行有效的突破,但却极大程度的消磨着吴军的体力与耐心。
虎豹骑的到来是王松意料之外的事,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而是干净利落继续下达命令。
很快,战场上的白马迅速变化着方位,绕着吴军方阵的南、北、东三个方位骑射骚扰,唯独留下西侧。
曹肇心领神会,高高举起手中长槊,大吼:“全军突击!”
战马在飞驰,大地在颤抖,闷雷般的马蹄声宛如丧钟,足以摧毁人心中最后的心理防线。
朱绩仍在高声下令,可他的声音早已淹没在震天的马蹄声里。
说一触即溃或许有些夸张,但在虎豹骑踏入吴军方阵的第一步起,胜负已然知晓。
吴军军阵旋即陷入极大的混乱,可以预见,溃败只是迟早的事。
“将军,快撤吧!”
耳边传来亲卫的催促。
朱绩牙都快要咬碎,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之后无奈大喊:“弟兄们,速速撤出战场,勿要与敌军纠缠,都往江边跑!”
冲杀了一阵的曹肇,勒马停下。
透过混乱的战场,吴军阵中数十骑领着乱军向南而去,身姿尤为显眼。
他侧过头,遥遥与另一个方向的王松眼神交汇。
数息之后,两位骑将各自留下一部分骑兵收割着战场,随后集结兵力直奔朱绩而去。
“贼将休走!”
混乱的步兵方阵被远远甩在了身后,此时朱绩的身旁只剩下孤零零的数十亲卫骑。
魏军铺天盖地的精骑在身后紧追不舍,他甚至顾不上回头看,只能死死握着缰绳,奋力抽动着马鞭。
不知过了多久,朱绩感到自己和身下的马儿都快要到达了极限,而江面却也是近在眼前。
所幸他不会遇到是否要“自刎归天”的抉择,江边严阵以待的吴军是他的救命稻草。
“放箭!”
吴军弓弩大阵和一艘艘艨艟上的弓手们齐齐拉弓吊射。
漫天的箭雨形成了一道锋利的屏障,冲在最前列的战马当场就被放倒了数十匹。
骑士们很快得到命令,停止了追击。
“就差一点!”曹肇哼了一声,提着缰绳,稳住身下战马的姿态。
身骑白马的王松来到曹肇身旁,眼神中也闪过一丝遗憾。
“曹将军,再追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曹肇把一杆长矛杵在地上,看向江面宛如楼阁一样的吴军楼船,感叹道:
“水贼就是水贼,强如先父那般都在他们身上吃了不少苦头。”
王松也向那个江面望去,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水上巨物”,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两人沉默无言片刻,王松忽然问起:“既然曹将军出现在此,想必骠骑将军的大军已经不远了吧?”
“说起这个,我就火大!”曹肇怒道:“我军在樊城大破吴军孙伦部,到了之后的收割战时,他才告知众将邓塞这里的情况。”
“当时军中许多将军都对骠骑将军的做法很是不满!”
“什么?”王松震惊地看着对方,“骠骑将军压下了军情,然后还没有第一时间来救?”
曹肇不忿道:“幸好是大将军无碍,否则骠骑将军难辞其咎!”
他尽管是长相清秀,但发起狠的模样来却有点当年曹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