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与麻将桌的撞击,让满桌的麻将哗啦一声洒落的到处都是。
桌面上血点斑斑,犹如盛开的妖艳血花!
龅牙辉的意识霎时间变得浑浑噩噩。
他的两名马仔倒是忠心耿耿,在短暂的震惊后,当即破口大骂道:
“叼你老母!花仔荣,你敢动辉哥!”
“花仔荣,你搞乜!”
可这话才刚刚说出口,一人就被靓仔俊一脚踹翻出去。
另一人也被肥狗笑眯眯的一板凳给掀翻在地。
肥狗站在桌边,笑眯眯道:“大佬做事,小喽喽闪开啦!”
宋仁将沾了血的砚台仍在麻将桌旁,垂眸看向捂着脑袋的龅牙辉:“烂命发告我说,被公仔强收买了。”
龅牙辉疼得呲牙咧嘴,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好半响才缓过点神。
他的面上似是布满了怒色,大声道:“荣哥,烂命发的话你也信,他要说我是城寨的话事人,你是不是也信啊!”
宋仁:“我信啊,毕竟一个死人,总不至于骗我吧。”
龅牙辉闻言面上一变:“烂命发死了?!”
随即装作一副强笑的模样,捂着头道:“荣哥,你不是对大佬话你没见过烂命发吗?”
宋仁没有理会这句话,而是直接道:“阿辉,我待你不薄吧。”
龅牙辉面色一急,忙道:“荣哥,烂命发他胡扯的,摆明了是临死之前在攀咬我一口,你信我啊,荣哥!”
宋仁平静一笑:“可他说的好多事,和你过往的一些行动轨迹全都对上了。”
“而且,阿辉,在看到礼物盒里的东西时,你已经认出了那断掌的主人吧。”
“不然你的态度最多是惊,而不至于恐。”
“不得不说,你是干得真漂亮啊。”
龅牙辉听的浑身冰凉,面上却装作满眼焦急,欲向宋仁再次解释的模样。
但右手在摸到宋仁仍在麻将桌上的砚台时,眼底里的唯唯诺诺瞬间消失了。
他猛地挥起砚台,向着宋仁的太阳穴直接砸下去:“我叼你老母!!!”
可挥到一半时,腰身骤然一疼,身子一个趔趄,整个人直接被高乐猝不及防的一脚踹翻在地。
高乐冷哼一声:“龅牙辉,你个死全家的!你特么的还真敢对荣哥出手啊!”
龅牙辉攥紧着砚台,从地上痛苦的爬起来。
额角的鲜血顺着侧脸淌下,整个人徒增了一分凶悍。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话里的语气也在愈发放肆起来:
“哈哈,那又怎样!”
“他花仔荣惯会溜须拍马,没有一点担当感,凭什么这样的废物能坐上联胜的双花红棍!”
“论实力,他不配!论手段,他还是不配!”
“有他站在我们的头上,我们边个有出头之日啊!”
龅牙辉越说越激动,梗着脖子吼道:“你特么倒是告诉我!凭什么这种垃圾也能上位!”
靓仔俊和肥狗对视了一眼,都没敢吱声。
若说以前,他们是因为各种原因,追随在花仔荣的左右,在心底多多少少确实是有些不服气的。
但是今天的荣哥,让他们两人全都有些莫名的畏惧感。
高乐想说什么的,但被宋仁抬手制止了。
宋仁一双纯粹的眸眼里,此时晦暗的让旁人倍感压抑。
他的眼底只余下一点细碎的光,语气平静道:“来,我告诉你凭什么。”
这次茶楼的局,宋仁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诫一遍身边人――
以前那个惯会阿谀的花仔荣已经死了!
宋仁主动走向龅牙辉。
龅牙辉顿时把手里的砚台攥的更紧了,捏的指节都在发白。
他侧脸上的血迹已经糊住一点眼角,因为疼痛,脸色已经越发狰狞,额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整张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一丁点的畏缩,俱是狠厉,一双眼瞪得溜圆,狞笑道:“荣哥,你话的好大声,是想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