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办法,他眼一闭,心一横,上半身往前倾,直接窜了出去。
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趴在地上就抱住了辰迟的大腿。
辰迟没管他,硬是拖着他接着往前走。
长老:“少主!少主!你想想我们寨子啊,上次上边就说过了,你要是擅自出去,就把咱们苗寨拆了,这可是我们世世代代几辈人的家啊!”
他无论说什么,辰迟都听不见。
此时的辰迟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里面是名为暴怒的杂音。
长老死死地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喊:“少主!蒋复说他们明日就回了,不如咱们等等?等明天你再问罪也不迟啊!”
一秒都等不了。
辰迟一脚踹在长老的小臂上,长老‘哎呦’一声松了劲,手中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辰迟弯腰捡起手机,沉着脸走出寨子。
长老揉了揉手腕赶紧在后面追,可刚到寨子出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汽车轮胎在地上摩擦带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卷起的枯叶又自然落下被碾碎。
长老肩膀塌了下去,直勾勾地看着那辆车疾驰的影子,喃喃道:“完了”
蒋复这头跟长老心有灵犀,被长老挂了电话之后,一直在揪着自己头发。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神经紧绷,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长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蒋复不敢不接,“长”
‘老’字还没说出来,他就听见了一道极为低沉淡漠的声音。
“在哪?”
蒋复:“”
想死。
也不知道现在去浴室把自己淹死还来不来得及?
实在不行,他从五楼跳下去也行。
头脑风暴归头脑风暴,少主的话他不敢不回。
“我我在枫觅酒店。”
辰迟没回话,蒋复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大一会,那头变得嘈杂起来。
似乎是刹车声,碰撞声和人的呼喊声。
他愣住了。
少主究竟在干什么?
这条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前方的收费站栏杆还摆在那里,栏杆旁就是一个大大的人脸闸机。
辰迟看都没看一眼,眼神阴鸷,将油门彻彻底底踩到了底。
象征着枷锁和困笼的杆子被撞飞。
收费站的人瞪大了眼睛,立马拿起对讲机,吼道:“车牌号苗m,疑似寨子少主辰迟,现已冲出收费口,往省城行驶!”
“什么!?”接线员手里的对讲机一下子砸到了桌上。
直到收费站在后视镜中变成一个黑点,辰迟才再次回话。
他轻笑着重复,“酒店?”
蒋复颤抖着从刚刚的杂音中回神,也终于聪明了一回,“少主别误会,我自己在酒店!时辰父亲生病了,他正在医院照顾。”
他嘴皮子没这么利索过,补充道:“在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