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不忘把信封扔到闫书怀里。
闫书说不清此刻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钱你自己留着,去了那边我自己能赚。”
说完,他便再不说一句话拉着秦肆酒往外走。
李松石拿着钱在后边追他,边追边骂,“小兔崽子,你净让我看你后脑勺了,说两句话就走,完犊子玩意,给我回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却怎么都追不上前面的两双大长腿。
渐渐地,他放缓了步伐,看着闫书越来越远的背影。
李松石自己嘟囔着,“臭小子,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
当年的闫书也是在全家人的期待中出生的。
李松石上过几年学,所以起名字的重任就交给了他。
他还记得自己说的原话。
“读书是走出大山的唯一出路,就单字一个书吧,别以后长大了跟我似的没个出息,就是个大老粗。”
结果命运弄人。
闫书五岁那年,父母因意外离世。
李松石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生怕他受一点欺负,这也导致闫书越来越粘他。
李松石当年放弃走出大山继续读书的原因就是放不下这边的人。
他觉得不行。
不能让闫书对这头有任何的留恋,也不能让他在保护之下长大。
穷山恶水,他要是不自己强大起来总是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就这样,李松石对待闫书越来越不好,却也盼着他能越来越好。
终于。
他等到了。
第二日一早,闫书家门外便传来了车子引擎的声音。
司机准备下车帮着搬行李,却发现压根没什么好搬的。
他刚准备重新回到车上,余光就瞥见了闫书,顿时间他的脸色就变了,铁青铁青的。
秦肆酒率先上了车,直截了当地问道:“跟我爸说了吗?”
“什么?”司机蒙了一下,紧接着就想起来了那天二人在手机里的对话,“少爷,我跟裴总说了您”
司机咬咬牙,“交男朋友这件事,他让您带人去见见他。”
“行,知道了。”
说话的这么会功夫,闫书也从屋里出来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破烂烂的小屋,‘砰’地关上了大门。
他没上车,反倒是往右边走。
司机见状问道:“少爷,他这是?”
秦肆酒看着那个方向说道:“他去道别,稍微等会。”
闫书走到了李松石家门口。
此时无论是院门还是里屋的大门都敞着。
他走进去,李松石依旧坐在老位置抽烟。
闫书将手里的两把钥匙扔过去,“以后房子给你住,有空调。”
李松石没吭声。
闫书早就不会和李松石好好相处了,稍微说句软和话都困难。
他扯扯嘴角,“行了,走了。”
就在他即将迈出大门的一刻,身后传来了李松石的吼声。
“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闫书的脚顿住了。
这一次,他终于回头了,也看见了李松石脸上的表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闫书轻声说道:“知道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