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气之下将裴寂‘流放’,美名其曰‘好好反省’。
流放的地方就是这个位于大西北的贫困小镇。
第一次到这里的裴寂满眼都是震惊,他从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这种地方,还会有人过得这么艰苦。
他对金钱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两年后,父亲病危,命人接他回京,大概是为了宣读遗嘱。
可就在回程的路上,裴寂被人无声无息的抹杀。
他的尸体永永远远留在黄沙漫天的大西北,灵魂飘啊飘啊飘到了京城。
看见了父亲躺在病床上垂死的枯槁身体,看见了裴听南身下铺着数不清的美金放声大笑,看见大厦顶层的众人恭恭敬敬地迎新裴总上任,看见底下的工人被层层剥削,看见裴氏集团被扣上了万恶资本家的帽子。
裴寂恨啊。
恨裴听南没良知,恨父亲看走眼,恨自己能力不足。
若是重来一世
可惜世上没有重来。
裴寂永永远远闭上了眼睛。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还不等秦肆酒开口,1001先感慨上了。
【宿主!我们现在就杀回去!妈的死裴听南,气死统统我了!】
秦肆酒有意逗弄它,“你天天挂嘴边的邪神大大呢?不要了?”
1001小手攥成拳头:
【我们带着邪神大大一起回去!】
秦肆酒没应声。
他忽然觉得身下有一股痒意,就在大腿上。
他站起身,头往后瞥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遍布红痕,似乎是过敏了。
秦肆酒又回头看了一眼床单,料子的确不怎么好。
原主这副身子太金贵了,看来往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他无奈地走到简易衣柜的旁边,拉开拉链翻了翻,没有多余的床上四件套。
秦肆酒只能认命地将长裤重新套在腿上。
只是一小会,他便浑身出了汗,黏黏的。
秦肆酒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先洗个澡。
他先推开了旁边的门,结果里面是另一间卧室,很干净,也充满了生活痕迹。
秦肆酒没兴趣观赏别人的卧房,转头又去开另一扇。
洗手间是整栋房子最逼仄的地方,淋浴头歪歪扭扭立在洗手池旁边。
他拧开喷头,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有一瞬间呼吸困难的感觉。
秦肆酒上身光着,下身又换上了大短裤,将自己带来的浴巾披在身后,在客厅走了一圈也没找到烧热水的地方。
就在这时,客厅的大门传来钥匙扭动的声响。
他回头看去,恰好和站在门口的男人对上视线。
闫书身形高大,看上去能把秦肆酒装里面。
他的眼神十分危险,语气更是冷得不行,“哪位?”
1001:
【邪神大大来啦!!】
秦肆酒将身子正了正,朝他柔柔弱弱地笑了一下,“有人安排我住在这里的。”
闫书脸一下就黑了,走进屋把钥匙扔在旁边的木桌子上,嘴里骂了一句:“老不死的俩眼就冲钱。”
秦肆酒身上全是汗,着急洗澡,又问:“请问哪里能烧热水?”
闫书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谁收你钱了找谁去,别在我家赖着。”
他看见了秦肆酒身上的红痕,嘲讽地笑了一声。
“热水?没人告诉你这是贫困县?热水器你出钱?”
“老子不供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