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距寿东南比较远,所以他于三天前就出发开始行动。
“司令,新四军独立团在寿东南,又不碍我们什么事,怎么去打人家呢?”裴元虎不满地问裴元理。
裴元虎绰号裴擒虎,勇武有力,就是智谋差点。王元山战斗中他身负重伤,在家足足疗养了半年方才痊愈。所以一提到与新四军交战,他就头皮发麻。
“三弟,你懂得什么?我宁愿要日本人,也不愿要新四军共产党。”裴元理恶狠狠地说。
“哪又是为什么?”裴擒虎问。
“为什么?”裴元理说,“日本人虽说凶,恶,可他们是客人,是客人最终还是会走的。可共产党新四军却不同,他们可是会共我们的产的呀!”
“哦,因此要赶走他们?”裴元虎说。
“不仅是赶走,最好是消灭!”裴元理依旧恶狠狠地说。
“报告司令,前面有日本人的哨卡。”有一个手下跑来向裴元理报告。
“那日?日本人?日本人怎么会在这里?”裴元理吃惊地问道。
参谋长杜仲高说:“一定是从淮南出来的日军。看来日军是想把淮河流域与长江流域联接起来啰!”
裴元虎说:“日本人也可恶,它这是要夺了我们的生命线啦!它在这里出现,直接威胁的就是我们!”
“司令,怎么办?部队还走不走哇?”杜仲高问。
“先停下来,让我想想!”裴元理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日本人拦在我们面前,跟日本人干就是了!”裴元虎说。
“胡扯!”裴元理喝住自己的弟弟,说,“跟日本人打,你能捞到好处?我们可是去打新四军的。你打了日本人,不就帮了新四军么?!”
一番话说得裴元虎不敢作声。
既不能打,又不能退,杜仲高出主意了:“司令,不如你去与日军说说,让他们撤了哨卡,放我们过去。说不定,日军还会帮着我们去对付新四军呢!”
裴元理夺口而出:“好主意!凭着我在日本士官学校学过的身份,日本人一定会帮我们。”
裴元虎叫了起来:“大哥,司令,不能啦!不能!让日本人帮我们,我们岂不成了汉奸了?”
“什么汉奸不汉奸,谁帮了我们,谁给了我们好处,谁就是爹!”裴元理无耻地说。
结果,裴元理真的跑去见日本人了。
守在哨卡上的是一个日军少佐。裴元理在日本读的是军校一一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他知道一个哨卡有一个少佐带队,那他们的后面不知藏有多少兵马。
裴元理一出现,日军少佐就发出质问:“あなたの,(你的)什么人?”
“こんにちは(你好),少佐阁下,我是中国游击军第一纵队司令裴元理。我在贵国陆军士官学校学习过,我和村下大佐是同学,喏,这是我的毕业证书。”裴元理用日语说,随即把一个硬皮本子举了举。
“八格!你的是司令?”谁知少佐一听,吃惊地叫起来,“说嘎!唔!”
少佐抽出指挥刀,向着裴元理一指。
士兵们马上如临大敌,歪把子机关枪对着裴元理。
“こんにちは(你好)、少佐阁下!”裴元理仍旧用日语说,“你的不要害怕!我的这是去打新四军的独立团!我们是友军。”
“那日?你们去打新四军的独立团?我们是友军?”少佐不相信地问,“那好,你的过来!其他人的统统原地不动。”
裴元虎听不懂日本话,见日军少佐与裴元理互相叽哩呱啦说,就问:“大哥,你们说的是什么?”
裴元理说,我说我们是去打新四军,和他们是友军,他不信,还要我一个人过去。估计是要看我的毕业证书。
“你一个人过去?你疯啦!”裴元虎叫了起来,一百个不放心!
“不要紧的,三弟。我在日本学的就是军事,我知道日军军官很重视一个人的身份与学历。我说了我们是友军,他高兴还来不及哩!”裴元理说。
裴元虎见裴元理执意要去,遂叮嘱一句:“大哥,见机行事哈!稍有不对,拨马就回。”
“你放心!我去了。”裴元理说着两腿一夹马肚,驱动座下马就朝日军少佐奔了过去。
日军少佐见对方真的一个人跑了过来,放下按指挥刀的手,只是冷冷地看着愈跑愈近的裴元理。
裴元理满脸笑意,老远就滚鞍下马,手里始终举着那个毕业证书。
果然,日军少佐看了那个毕业证书,脸上就平舒了许多。
“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按照规矩,你不能带武器,这样才可以去见我们长官。”日军少佐说。
这规矩似乎裴元理懂,就把佩枪交给了日军少佐。
“你的,让他们都过来。”日军少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