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蚂蚁窝一样密集的劳工们各就各位开始干活了,他一闪身混进了干活的队伍里不见了。
他首先找到在西面干活的白春生,悄悄的和他说了几句话后两人绕开日本监工到了南面的两条巷道,一会儿他身边就变成了五个人。
他们六个人到了一个监工们发现不了的死角后,马彪开口问道:“想活着离开这里吗?”
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马彪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叫陈涛的说:“谁不想活着离开?可是这铁桶一样的煤矿怎么离开?”
马彪说:“如果这个铁桶有个破洞呢?”
看到他们一脸茫然,他说:“你们知道发生塌方死了103个人那件事吗?还有上一次一个小组50人集体掉进蓄水坑的事?”
五个人一起点头却不知道马彪什么意思。
“那些人都活着,他们逃走了。”马彪说。
“逃走了?”
“什么?”
这五个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马彪,但是他们也觉得马彪不会突然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逃走了,是我救的他们。”他说。
那四个人互相看看,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希望。
“我叫王喜全,是山东人,被俘国军,如果马矿长真能帮我们逃出去,我一定带领弟兄们重新和鬼子干!”一个身体比较结实的人说。
“陈涛,河北人,抗日民兵连连长。”
“王新刚,河南人……”
这几个人都自报了家门后,马彪说:“一会儿我领你们找到那个破口,但是你们几个人不能自己逃命,上面有日本人站岗,还有探照灯,如果我不发令,你们自己逃不出去。我的弟兄们在上面得到我的信号时,他们会接应你们,我需要你们各自回去把这消息悄悄传达给所有劳工们,这里一个劳工都不许留下。”
“你想干什么?”白春生问。
“我要炸了煤矿!”马彪说。
这几个劳工队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把拳头握在一起说一定要逃出去。
马彪看见他们都在激动的发抖。
王喜全说:“有个问题,坑下除了劳工,也有民工,他们不是俘虏,也不是犯人,他们靠煤矿挣钱养家糊口,到时候我担心他们会坏事。”
白春生也说:“对,这是个问题,我恨这些龟孙们,希望炸掉龟孙的煤矿,可是有些民工不希望失去这份工作,他们肯定会向监工报告的。”
马彪说:“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杀了那几个监工,明确告诉他们如果不想死就必须和劳工们一起逃。”
白春生说:“我就是民工,到时候我说服他们。”
“好,抓紧时间准备。”马彪说。
马彪领着他们到了废井,看到那个破口后,这几个人兴奋地心脏狂跳。
马彪说:“千万记住,干掉那几个监工的时候绝对不能弄出动静,爬死人洞的时候有蛆虫和老鼠,不能有人嫌恶心向后退,那个口现在只能一个人一个人往外爬,一会儿带几把洋镐把口子挖大一些,到时候要互相拉一把才能逃掉,该上煤的继续上煤,一车煤也不上很快会有人下来查看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别怪我心狠,如果有人大声喧哗破坏了这次行动,当机立断掐死他也不能害了这几百人。”马彪说。
几人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他们此刻心情激动,今天如果真有人大呼小叫坏了计划,马彪绝对敢杀了他,以往在他们眼里,马彪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好人,他真敢下手。
部队讲究“慈不带兵”,煤矿更是如此,如果马彪心不狠,怎么管理这么大一个煤矿?
最后他们商量干死监工后,先让西面的开拓队把炸药分别安装好后先撤,然后按照顺序逐渐进入废井。
一场惊心动魄的劳工大逃亡在几百米深的地底下紧锣密鼓的悄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