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用刺刀指着穿便装的森田,让他起来,没等森田开口,太郎拨开他的长枪走过去“啪啪!”两个耳光扇在这个士兵脸上:“混蛋!”
这时那个曹长举着手枪走了过来,他眯着鱼泡一样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森田和太郎,森田掏出证件交给太郎,这个曹长从太郎手里接过证件看了一眼马上吓的举手敬礼:“对不起,少佐!”
森田幸利没有理会这个曹长,而是紧张的看着死在面前的贾明武,他紧闭双唇,胸脯急剧起伏着,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有余悸。森田万万没想到在关东军绝对控制的地盘上有人胆敢刺杀他,坐在铺位上惊魂未定的他看了一眼这个曹长说:“迅速检查这个车厢所有人的证件。”
这个曹长说:“是!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了。”
他转头对太郎说:“检查一下刺客的身份。”
太郎蹲下身子在贾明武身上摸了半天,搜出一本良民证和几十个铜板后什么都没有了
四具尸体被抬下火车,先抬下去的是三具士兵尸体,最后抬贾明武尸体的时候,一个士兵粗暴的一脚踹倒依然靠在车厢呈坐姿的贾明武,然后抓住贾明武的两只脚踝往外拖。
“等等!”
太郎叫住这个士兵,他走过来在贾明武跟前蹲下,伸手合拢他睁着的眼睛,但是,任太郎怎么收拢,贾明武的那双被血染红的眼睛始终没有合上
两个列车员面色苍白用墩布来回擦拭地上的血迹,其中一个便是领着贾明武坐到餐车的列车员,他满脸惨白擦着地,握着墩布把子的手不停抖动着,也许,他该考虑怎样逃命了。
被赶下车厢的那些高级旅客经过严格搜身后都战战兢兢回到各自的位置,女人们不再尖声喊叫,孩子们不再大哭,一切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前更加安静,每一个人都盼望着快点到站,快点离开这凶险的车厢。
新上车的乘客经过搜身也战战兢兢坐在车位上,午夜时分,火车终于启动了
在哈尔滨,孤零零的太郎完成任务后准备返回省城,出来的时候是四个队友,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昨天他和队友做了最后的告别,其中一个队友口袋里装着一封信,是写给家里的,信里说他在部队表现英勇,杀死五个支那人,现在已经晋升为宪兵。
“支那人都是清国奴,他们见了我们都会下跪磕头,上次妈妈问我支那人是不是都梳着一条长辫子,不,他们的辫子都没有了,他们的辫子都剪掉了,外形虽然改变了清国奴的形象,但却没有改变他们的奴性。
他们在大街上即便看到一个刚刚参军还没有杀过人的新兵,也会讨好的对新兵点头,然后赶紧低头弯腰表示恭顺。是的,他们怕我们杀掉他们。
这个感觉真的很好,我在这里有一种主人翁的感觉,听说再有几个月我们将会占领整个支那,到时候我希望龙树也来参军,让他也感受一下杀支那人带来的快乐。
我被抽中去哈尔滨执行护送任务,这封信是连夜写的,我知道千裕在哈尔滨哪个地方,我会去探望她。
所以,妈妈请放心,我在这里非常安全。希望龙树快点儿毕业吧,我在支那等着他前来一起消灭支那人。”
信看完了,太郎心中升起一股悲哀,信里的千裕是谁?也许是他的姐妹?或者女朋友?谁知道呢!
但是他知道龙树肯定是他弟弟,他给父母报平安的同时盼望弟弟快点长大也来中国杀人。
没想到他的信还没寄出去,自己却被中国人杀了。他的脑浆崩得四面开花,死的透透的,再也不能杀中国人了。
森田为了感谢太郎的勇敢与救命之恩,特意请他到了最受日本军人欢迎的“樱之花慰安所”进行消遣。
由于太郎舍命相救,接下来的路上俩人聊了好多,森田惊喜的发现面前的田下俊秀竟然是好朋友田下村夫的儿子,他说虽然和太郎的父亲是好朋友,却没见过好朋友的妻子和儿子真是遗憾。
慰安所就是由数量不同的女人为日本军人提供性服务的地方,日本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后,每到一处必定设立一个慰安所,各个地方的性质一样,但名称各异,海南沿线的叫“中岛慰安妇”“海岛慰安丽”。上海叫“杨家宅娱乐所”“上海慰安团”“内海行乐所”,河南叫“慰安队”“芙蓉队”,山西叫“慰安营”,湖北叫“慰安妇团”。
而哈尔滨这个慰安所叫“樱之花慰安所”是因为有特殊的含义。由于东北很早就被日本占领,日本关东军那些老兵在中国时间久了非常想念日本的樱花,再有,东北物产丰富,吸引了日本大批的开拓者与年轻姑娘来到中国,这些姑娘绝大部分是参加“大和民族爱国妇人会”来到哈尔滨的,到了这里的爱国行动就是脱光了衣服用身体来慰问那些饥渴的日本士兵。
刚来到哈尔滨没有名称,直接就叫慰安所,据说有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经过初次后,在白色的床单上留下樱花一样的落红,而这个小姑娘的第一个男人是日本驻哈尔滨的最高长官,于是这个慰安所以后就叫“樱之花慰安所。”
这里的慰安妇大部分是日本和朝鲜女人,少量姿色好的或者十三、四岁的中国姑娘也会留在这里,而惠子被抓来中国后,一直在这里没有到过其他地方。
为了显示自己在“樱之花慰安所”的人气和尽地主之谊,更为了有个好的理由来到这里,森田假借醉酒,故意忽视了他和太郎不是一个级别的尴尬,扶着太郎的肩膀东倒西歪进了慰安所。
“久美所长,我回来了!”森田醉汹汹的扶着太郎进了所长办公室。
久美正坐在办公桌前用毛笔划掉花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听到喊声时森田已经推门进来了。
久美两只眼睛笑的弯弯的站起来弯腰施礼说:“森田少佐时间长没有来啦!”
森田对太郎说:“去吧勇士!冲锋去吧!哈哈哈哈”
久美笑眯眯的对太郎说:“喜欢日本的?还是朝鲜的?最近来了两个苏俄的蓝眼睛姑娘,喜欢吗?”
太郎正想说还是喜欢中国姑娘时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所长。”
“请进。”
这个士兵看到屋里有人,想走近一些和久美说话,久美没等他过去便说 :“解决了吗?”
这个士兵只好站在原地说:“已经烧了,但是地太硬了,无法挖坑,那些没烧完的骨头扔到旁边的沟里用雪埋了。”
久美说:“就那样吧!”
那个士兵走后,久美笑眯眯的看着森田说:“森田少佐今天如果还想找那个中国小姑娘的话,会令您失望的。”
森田哼哼着趴在桌子上抬起脑门看着她:“怎么了?”
“她不在了,刚处理掉三个,其中就有她。以后少佐您还是到日本姑娘屋里吧,中国姑娘有好几个染上梅毒的,好多士兵被传染了,听说马上又要演习了,心里很不安呢。”
太郎听出来了,刚才说“没有烧完的骨头”估计就是这三个中国姑娘。
森田虽然喝醉了,但是其他方面却清醒得很,他说:“久美!这可是个大问题呀!如果冲锋上阵的勇士突然变成身体溃烂发痒的病猫,怎么能和高大凶猛的苏俄人战斗呢?得吸取教训才行啊!”
久美说:“诺门坎战役后,帝国不是和苏联签署了‘日苏中立条约’吗?说好的互不侵犯,怎么又要和苏俄打啊?”
太郎吃惊的看着这个女人,她见了森田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以为久美只是一个管理着一群慰安妇一切顺从男人的弱女子,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诺门坎战役”和“日苏中立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