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越说越激动,范无咎刚想好言好语地劝他两句,我听着江止他们回来了,干脆直接走了出去。
结果……
还没等范无咎开口说话,江止转身正要走呢。
我刚好走出破庙,抬起头朝着外面望去,与范无咎脚边的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长得可爱无比的矮冬瓜四目相对地齐齐愣在了原地。
江止立刻石化,粉嫩嫩的小嘴一瘪,像是委屈尴尬的都快要哭了起来。
我则一时半会儿的,还没反应过来,露出一个慈母般的微笑,对着范无咎问了一句:“这是哪儿来的小孩啊,长得粉嫩嫩的,好可爱啊,像个瓷娃娃一样!”
“你们家小阎王呢?”
你们家小阎王呢???
呢????!!!!
我的这一句话,犹如绕梁三日的魔咒一样,竟把这个站在范无咎腿边,粉嫩嫩的小男孩,气得一个没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哇啊啊啊——!”
“小……小阎王呢?哇啊啊啊……小阎王呢?”
江止在我面前,一向都是个爱哭包,此时又气又尴尬的他,简直恨不得立刻!马上!直接找个地缝钻下去,别见人了!
而我……
直到听到这稚嫩又熟悉的声线,这才意识到,咳咳咳……
这个粉粉嫩嫩的瓷娃娃,好像就是江止,江小阎王。
“江、江江,江止?”我有些不可思议,舌头打结地对着小男孩问道。
江止似是觉得丢人丢到,连他自己尴尬的都要脚趾抠地,恨不得立马投胎,重新做人。
他竟然连回都不回我一句,像是没听到一样,气鼓鼓地迈着那双小短腿,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
“江止?”我一脸懵逼地喊了他一声。
江止跑得更快了。
“江止?”我急得又喊了一声,撒开了脚地赶紧追了上去。
他好歹也是个小阎王,就算在人间被压制,那也该有的是逃走的法子啊!
结果!
结果——!
江止跑得太急,压根儿就没有看路,才跑没两步,竟然被一块在地上凸起的大石头那么一绊……
只听“扑通”一声。
他正脸着地,在我们所有人的跟前,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江小阎王这么一摔,饶是平日里再“正经”,再一心为他着想的范无咎和谢必安都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直接笑出了声儿来。
江止一脸懵逼地抬起了头,看了看摔红了的小膝盖,又摸了摸自己那一脸灰。
时间于他而言,就好像静止了一样。
他犹如一座雕塑,连动都不会动了。
我尽量憋笑着,用了很大的力气忍着,不将他置于尴尬的境地。
只敢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他一声。
“江——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