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必安和范无咎俩人泪眼汪汪,可怜兮兮地凑上来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朝后退了几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们……
“那……”
“那啥,这么多人看着呢,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讲话保持点距离哈,别,别靠太近。”
我说这话的本意,是顾及陆行遇在我边儿上站着,生怕这位爷瞧出什么端倪,到时候又来问我,那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我与阴司的关系,毕竟我自己都一头雾水呢!
结果谢必安和范无咎这俩二货,还以为是我嫌周围站着的人实在太多。
他俩一改在我面前可怜兮兮地模样,瞪着那恼意十足的死鱼眼,直接朝着边儿上那伙人瞪了过去。
“阴司收魂,闲杂人等自行回避!”
“如若不然,那便与吾们一同走一趟吧!”
他俩在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甩了几下手中的铁链,吓得周围站着的那些人,哪儿还敢停下?
几乎是一瞬间,一溜烟儿的功夫,百来号人便立马跑了个没影。
站在冤魂中央等着的胡巧他们,似是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赶忙跑出来看了一眼。
在见到黑白无常,和那十来名阴差现身的时候,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来了。
“黑……黑白无常,我的天呐!”
面对胡巧的震惊,谢必安和范无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而后换上一副狗腿子似的模样,笑盈盈地对我讨笑道。
“柳姐姐,你看我和老范一声令下,那群碍眼的东西便立马跑了个没影,我俩现在厉不厉害?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得多?”
我尬笑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必安这自来熟,脑子里似乎已经酝酿出了一场大戏,忽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哭丧着叹了一声。
“哎哎哎……”
“是我糊涂,是我糊涂了。”
“当年认识柳姐姐的时候,是我俩被困在人间里,最落魄的时候,现在我俩灵魂归位,官复原职,变回了原来的容貌,柳姐姐估计是认不出我俩了。”
谢必安说着说着,立马拽着范无咎一起,化成了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破烂袍子,满脸书生气儿,看着还有些俊俏的少年郎,而后一脸讨好地对着我又问。
“柳姐姐,这下你能认得出我俩来了吗?”
“我们是江小爷的书童呀,当年你的不辞而别,都快把我们家小爷给急死了……”
“小爷当时满世界找你都找不着,后来我们和小爷身上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再得到你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百年之后了……”
“当时大家都在传柳姐姐已经死了,小爷那叫一个难受又开心,成天啥也不干,就蹲在奈何桥上等你投胎,结果等了快一百年,人都快等成望妻石了,连柳姐姐的一根毛都没等着……”
谢必安的话说到这儿,说得自己是越说越激动,甚至一个上前,直接拽上了我的手臂,像是想要立刻把我拽去阴司,走到奈何桥上再投上一次胎来。
我被吓得赶紧又后退了好几大步,左脚绊着右脚,差点儿脸着地的摔了个狗吃屎,还好被我陆爷扶了一把,才没摔下去。
只是……
陆爷的脸色,难看的就像谁欠了他几条命一样,黑的那叫一个彻底。
陆行遇的嘴里响起“咯吱”的声音,像是牙齿擦着牙齿,忍着极大的怒火,阴阳怪气地说出了一句。
“你们家这个江小爷,还真是怪痴情的,在奈何桥上都能蹲个快上百年。”
“他要是只母鸡,估计都能孵出个金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