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被他下了咒,根本就无法从睡梦中醒来,自然给不出任何回应。
沈知言眼含温柔的轻轻摸了下它的蛇头,转身之时,看向门外,眼里的柔光尽退,只剩下那阴冷的杀意。
他提剑去到门外,如曾经抱着小蛇念叨般,不紧不慢地在躺椅前坐着。
只是怀中的小蛇,变成了他手里那把,缠着布条,可能已经满是锈迹的宝剑。
黑衣人寻着山谷一路搜索,很快便来到了小木屋前,发现了坐在门前的沈知言。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黑衣人寻到此地,似乎并非为他而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一句:“你是何人?”
沈知言的眼里微微一惊,可是很快,便被那冷冷的杀意笼罩。
他看见了。
这些黑衣人围过来的时候,将那院子前面种着的月季全都踩碎了。
这些花儿还有几天便开了,他本是想让他的小蛇,第一时间闻闻这片花香的。
沈知言眉间轻拧,而后慢条斯理地起身,轻轻地撕下宝剑上缠着的布条。
“你们把我种的花踩烂了。”
他自顾自地说着,这些黑衣人却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里,提起那染血的剑锋之时,竟大言不惭地怒声一句:“快点把她交出来,否则我们马上踏平这里!”
“她?”沈知言微微抬头,不解地问:“是谁?”
“柳!清!影!”
“这只孽畜杀了我们族中那么多人,一路东逃躲进了这里,你可别告诉我们,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黑衣人激动地说着。
沈知言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具将死的尸体,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这里没有什么柳清影,只有我和我的小白。”
“无论你们要找的是谁,既然践踏了我的花,那便把命留下,当作我种花的养料吧。”
“你大胆!”黑衣人立马被激怒,竟不由分说地朝着沈知言冲了过来。
他们的人手众多,足有二三十人,各个修为不低,杀心极重,很快便将沈知言围剿在了一个圈里。
然。
眼瞧着密密麻麻的剑锋,快要刺进沈知言的体内,他竟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丝毫慌张。
只是剑锋刺破白衣的前一刻,才骤然提剑,身影如风般迅速穿过这二三十名黑衣人,只留下一道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
连个喘息的功夫都没到,一具、两具、三具……
先前围绕在沈知言身旁的这些黑衣人,竟一个个死不瞑目地跌落在地,喉间留下一道看似很浅,却深入骨髓的剑痕。
“说了最讨厌别人踩到我种的花,怎么就不听呢?”
“你看,进到院子里又踩到了。”
“你们的血太臭,留着做养料,我都嫌肮脏。”
沈知言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转过身时,正欲走进身后的木屋,耳朵却在这时微微一动,之后迅速扭头,竟在余光中……
见到一位身着红衣,藏在草木从里,拼了命地向外奔跑的少女。
沈知言的瞳孔微震,似是在这么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飞快地朝着少女奔去,女孩似也察觉到了沈知言的目光,竟然加快速度地奔跑了起来。
可她跑得再快,也无法逃出山谷,很快便被沈知言追上,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赤裸的双脚,和光滑的大腿,被周围的草木直接割伤,蓝色的鲜血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尤为醒目。
沈知言在少女的身边停下,少女一脸惶恐地转过身来,望着沈知言的眼眸中,有不舍、隐忍,和那浓浓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