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的时候,楼曦雪忽然背对着她,问了一句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是特地允许绪微梦上船,并且一大早就安排好了具体情况的吧?”
虽是疑问的句子,用的确实肯定的语气。
沈昭如笑笑,没说话,也就是来自她的猜测有可能。
楼曦雪没得到回应,心下了然,抬脚出了门。
身后的沈昭如神情不变,她确实是想到了,但是除了推波助澜一把之外,其余的,她还安排好了沈壹沈叁他们小心周围的情况。
她穿来之前,也是一个看过不少小说的人。
自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大部分人都会下点手,做些肮脏陷害的事情出来,为了不破坏修罗场,她硬生生的把人安排进去。
不过那种情况下,绪微梦也只是和春悠说上两句,没有别的那种陷害栽赃的手段,在沈昭如看来,那这就是个正常人,也是想法正常的人。
小说里二女争一男的戏码,沈昭如早就看得不爽了,更别说那些雄竞雌竞的。
现下,这位见过几年的绪微梦,已经让沈昭如塞进有同一种想法的队伍里。
那本泛黄的书,被翻了又翻,看了又看。而就在这之中,只是有些泛黄的书页,悄然染上岁月流逝的痕迹。
它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只是这样的动作,在这些年里,已经经历过许多次。
今儿的春意,比昨日的更深。
那些只冒着一个绿尖的树枝上,开始挂上各色的花苞。
春日,在沈昭如看来,就是个重获新生,得以露面的好季节。
在庄子里的十天里,沈昭如抱恙称病,都占据其中一半的时间,甚至于在后面几天,除了见过楼曦雪和那些暗卫,萧沐兰和瑾文竹二人,沈昭如一面也没见。
瑾文竹那日的东西被送去给萧沐兰,一股子不明不白的气堵在胸口。
而他也经过这几日的琢磨,打算主动去找恩人说清楚。
不过等他考虑清楚的那天,沈昭如还是没见他。
一直等到启程回去的那天,瑾文竹才在楼曦雪身边看见她。
因为几日没有晒太阳,楼曦雪的肤色比此前更白,说的夸张一点,现在站在阳光下,都是要反光的程度,不过比那总病态白,她还是差点火候。
梧枝绿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好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精灵降世,仔细一看的话,还能看见她头上的金发簪,已经细白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那是一块怎样的翡翠呢?水种极好,就连杂质,也不见得有。而现在,这样的珠宝,戴在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家夫人手里,在场的所有瞧见的人,心里都闪过一丝艳羡。
不过那日春悠失踪,最后落得失去生命的事儿,还是让这几个婢女紧紧闭嘴,不敢发出任何不该有的声响。
瑾文竹心里存着事,并且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他心里还存着一口郁气。
不想再耽搁的他,快步上前,来到她面前低声唤了句:“夫人。”
沈昭如虽说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但还是表现出疑惑不解的样子,柔声询问:“文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瑾文竹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道:“那日提出有关书院的事儿,我这几天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也不错,就想着来找你回一下心思。”
沈昭如明眸之中,流光溢彩,瞧着他,粲然一笑。
“文公子来的巧了,等我回去,我就立马找人把你和沐公子送进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