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个杀人凶手当手下，也只有沈昭如这样的人有勇气敢这么做。
沈肆复问道：“你如何确定沐兰会答应你？”
沈昭如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透着媚意的眼睛，如今带有杀意。
“萧丞相翻案一事，是条件，也是枷锁，只要他答应我，我就可以为萧丞相把罪名洗清，同时，要他乖巧的为我做事，自然需要把他此次的事情抓在手里，警告他，要是不想暴露出萧丞相子孙为人狠戾，杀人无数的罪名，就替我做事。”
沈肆看过不少与虎谋皮的人，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她这么胆大的。
“你确定他会为了这些，答应你？”
沈昭如肯定道：“当然。”
不然这人为什么花费那么大的经历，在极其能被发现的情况下，还这么有勇有谋，来一招借东风，嫁祸给季府这个百年前的罪魁祸首。
为他先祖的名誉着想，沐兰他只能听令她。
至于楼曦雪。
那就让她去威胁沐兰好了。
而她，沈昭如，自然是去夜探明府，找明夫人夜探。
又是半夜三更。
沈昭如穿着夜行衣，在沈壹身后，前往明夫人的院子。
轻手轻脚从各家屋顶窜过去，一连窜一柱香的时间，沈昭如终于来到明夫人的房间。
屋子里，沈昭如目光所及，不是金器首饰，而是深藏幽香的绣品。
角落里都绣着一个清字。
明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两个黑影从窗户进来的，也没惊叫。
明夫人柔声：“客人请坐。”
沈昭如给沈壹下达出去等候的命令，沈壹点头，又从窗户窜出去。
她挑了明夫人身边的椅子坐下，直言道：“烟娘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明夫人也许早就知道有这天，既不哭，也不声音颤抖，只是平静的讲述一个人的一生。
“我十五岁就被明大人给娶进府里，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个青梅竹马，并且情投意合的表兄。我本来是准备嫁给表兄的，却不料当时还是少爷的明大人一眼就看上我，隔日他的爹娘就上门向我提亲。”
“我是不答应的，可是我爹娘因为明府给的钱财太多，生出贪心，不欲退换，我想跑的，只是每次逃跑的时候，都能被爹娘发现，渐渐的，他们看管的紧了，我什么消息也传不出去。”
“直到成婚那日，我才被放出来，而我进明府的第二天，准备跑的，不想最后还是被发现，连带表哥也被明大人给杀害，我伤心欲绝，就想着趁明大人不在，自尽。”
“不想每次自尽，明大人都能及时赶回来，把我救下，后来怀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想着就那样多对这个孩子好，可是明大人因为看不过眼，后来制造意外，让这个孩子没了，我的老二也是因为这样。”
“直到第三个孩子出来，我不陪伴，不接进，故意远离，却不想这孩子走了明大人的老路，大了，性子也已经改不掉了。而烟娘，是我老大没了后，因为当时想着给孩子福报，才给买下来，带进府里的。”
“只是她陪着我，总比一个人的时候好些。直到后面，明大人又露出强占的欲望，我只能忍着，给人送去学手艺。直到前几日，我听他们说，云城来了你这样的人，他们想对你下手，而我不忍心，就想着派那孩子提醒你们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是用自戕来制造动静。”
沈昭如手指把玩铜板，忽然打断道：“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若是平常，面对这种事情，沈昭如是不会还给人机会，说想要的。
不过当下觉得，她出来一趟，还是给家中的亲人积福报吧。
明夫人失声笑了。
“我想要什么呢？”
明夫人喃喃自语。